在一个喜剧小品再次以催泪煽情式烂俗剧情收尾后,周望舒跟安弥说:“今年春晚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明年咱要不换个过法?”
安弥没接她的话,反而问了句毫不相干的:“你跟你爸还没和好?”
周望舒疑惑道:“我跟他什么时候好过?”
“之前不是装模作样好过一阵。”
周望舒两手一拍,“现在装都不用装了。”
周信宏给她打过好几次电话,但她把他拉黑了,他还来过这里很多次,她没给他开门,要太容易原谅他,那就不是他了解的那个任性妄为的周望舒了。
现在闹翻了才好,她也懒得装了,以前之所以会装出跟他不计前嫌的假象,是防止大学那会儿他找人查她,毕竟她考上的是剑桥,那时候要是不跟他演一演,他肯定会把她盯得很紧。
大学那三年她真是累麻了,又要开公司,又要兼顾学业,还要空出时间演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空有超强记忆力却没一点儿抱负的二世祖。
“那……”安弥的声音传来,拖长的尾音里透着兴味。
她抬眸,看见安弥唇边勾着抹笑。
这可稀罕了,能让安弥露出这表情的事儿很少。
“那要不要像高二那时候一样去疯一场?”安弥说,“就今晚。”
“——!”周望舒兴奋地睁大了眼。
高二的时候,她还没有假装原谅周信宏,关系特僵,但凡一碰着就会闹得不可开交的地步,偏偏周晋宇那傻逼还要在除夕这天来恶心她,把她气到产生了躯体化反应,吐了一下午,安弥当晚就杀到景园,在那家人和和美美吃着年夜饭的时候,当着周信宏和柏龄的面把周晋宇打了。
柏龄来拉架,也被安弥踹了几脚,狠狠给她出了口恶气。
“走!”
景园那边虽然有四个男人,周信宏、周崇礼、周晋宇、周柏予,但周信宏这个老家伙根本不顶用,周崇礼又是个细狗,也不顶用,周柏予更不用说了,才十岁一小屁孩儿,也就剩一个被安弥打了无数次的周晋宇,跟他们干起来,周望舒完全不用替安弥担心。
“等会儿,我回去拿样东西。”安弥说。
“我跟你一起。”
安弥的家离周望舒那儿就几步路的事儿,周望舒一路跟着安弥去到她家的杂物室,然后看她从一堆器械里拿出了一根折叠钢管。
周望舒惊了,“不是?你想去警察局过除夕啊?”
“以防万一,不过,”安弥偏头一笑,“去局子里过个除夕也不错,新鲜。”
周望舒先是一愣,而后也跟着笑了,再伸手,“给我也来一根。”
两人就这么揣着两根钢管去了景园。
景园门口随时立着俩保镖,除夕也不例外。
保镖是认识周望舒的,所以在周望舒把红包递给他们并给他们说可以回家过年了的时候,他们没有丝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