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结婚了,有家了。
也有了想相守一生的人。
影片开始放映,她抬手关掉房间里的灯。
当护士进来换药的时候,影片还没有进入催泪部分,等后面剧情推进到女主病重,周望舒的眼泪开始止不住的掉,房间里除了电影原声,就是她抽纸擤鼻涕的声音,陈迟俞自然能注意到她在哭。
关了灯的房间光线昏暗,随着电影画面不断变幻的光影里,时而清晰可见她哭红的双眼,时而只隐约能看到她眼底闪烁的泪光,明知她是因为电影才哭的,可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还是很难不叫人心生恻隐。
等电影看完,液也快输完了,但看着她面前堆得如小山的纸团,陈迟俞怀疑输进去的液都被她哭出来了。
开了灯后,她还哭个不停,不像看电影看哭的,倒像被谁欺负了,让人很难不怀疑,她是不是像电影女主那样患了重病所以才如此共情。
陈迟俞起身,朝她走过去。
站在床边,他浓而密的睫毛半垂,望向她的眼神看起来很深,眉蹙着。
“怎么哭这么凶?”他问,口吻不算温柔。
又不能说原因,周望舒遂闷声回了句:“你管我。”
“你是我老婆,我不管你谁管你?”
话说出来,两个人都愣住。
陈迟俞觉得自己简直昏了头,他从不会说话不过脑,今天是怎么回事?
周望舒吸了吸鼻子,抬起哭红的眼看向他,眼泪在她眼底蓄成了小小的湖泊,泪光闪烁着,似整个银河的星光都打碎了,揉在她眼里。
“对哦,”她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年纪很小的女孩子,“你是我老公。”
她忽然笑了下,眉眼弯起,一滴泪因而滑落,她偏头,用那双水雾潋滟的双眸看着他,然后笑着喊他:“老公。”
陈迟俞神情倏地一僵。
见他不答应,她又喊一声:“老公。”
嗓音娇娇的,软软的,每一个音节都能酥进人骨头缝里,陈迟俞明显地感觉到浑身一下就热了起来。
就是从前在床上,她也没有这样喊过他。
那时候,她更多喊他“陈先生”、“迟俞哥哥”,但最动l情的时候,她都是喊他的名字,陈迟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