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垂了垂眼帘,略显突兀的向五条悟的方向抬起手:
“悟。”
“?”
五条悟行进的速度慢下来,疑惑的看向手主人的方向。
夏油杰伸手。
带着茧子的指节向下拨了拨友人的墨镜,夏油杰四指撑起五条悟垂落在额前的白色碎发,大拇指在对方左侧额角略微凹陷下去的伤疤处抚摸了一下。
……果然位置是一样的。
“干嘛突然这样,好恶心。”
五条悟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抱臂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没什么。”
夏油杰自然而然的放下手,眉目间带着一点恍惚,随后又很快的舒展开:“只是觉得你……能从那天活下来,真是一个奇迹。”
五条悟似是什么都没发现一般,他将墨镜重新推回原来的位置,又笑嘻嘻的靠过去,拍了一下夏油杰的后背:“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夏油杰也跟着他的动作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有些心情,他自己知道就好。
这不是和之前一样对着同伴隐瞒自己心理状态和内心想法的行为,而是没有去将他们彼此之间的不言默契戳破,将内容披露在明面上而已。
……生命濒临死亡的感觉是怎样的?
那是只要体验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再想拥有的感觉。
尤其是对于仍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的人来说,突兀的死亡只会让他们抱憾而去,死不瞑目。
只是,如果这个人是悟的话,他的第一反应其实是他冰箱里还没吃完的甜品。
那所谓的“人生意义”对他而言,不过是知晓目的地的旅行中一块不唯一的指向标。
他在密不透风的黑暗房间中,从扭曲作呕的期盼中降生,眼中却盛下晴日的晴空,雨后的彩虹,和墙角中顽强绽放的生∣命∣之∣光。
·
不久之前,在地下隧洞里。
夏油杰在适应身体后,将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特级咒灵花御用咒灵操术祓除。
但由于自己做不到在众人的注视下,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吞食咒灵,夏油杰选择将咒灵球暂时放进袈裟的内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