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魔?”艾迪满是怀疑。
“格、格、格兰魔。”比尔告诉他们说,他在百科全书里“黑夜的事实”一章中看到的。格兰魔就是盖尔语中称呼在德里出没的那个怪物的;其他种族和文化在不同时期都有不同的词来称呼它。印第安人有时称它为“瞒尼阳”它有时能够变成狮子、康鹿或者老鹰的形状。他们还相信,瞒尼阳的精灵能够进入他们的身体,而且可能把他们变成动物。喜马拉雅人称它为“坦勒斯”意思是说具有魔法的精灵;它能够知道你的思想然后变化成你最害怕的东西。
在中欧它被称为“亚拉克”是吸血鬼的兄弟。在法语里它被称为“变形怪”可以变成一切东西:狼,老鹰,羊,甚至臭虫。
“那上面告诉你怎么对付格兰魔了吗?”贝弗莉问道。
比尔点点头,但是他似乎没抱多大希望。“喜、喜、喜马拉雅人有一个仪、仪式能除、除掉它,但、但是相、相当可、可、可怕。”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不想听但又不得不听。
“那个仪式叫做‘除魔’。”比尔继续解释仪式的过程:如果你是喜马拉雅的圣人,你就能找到那个坦勒斯。坦勒斯伸出它的舌头。你也伸出你的舌头。你和它的舌头重叠在一起,然后你就咬住它的舌头。
“噢,我要呕吐了。”贝弗莉弯下腰干呕着。班恩给她轻捶后背,然后看看是不是被人看见了。当然没有——其余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比尔。
“然后呢?”艾迪问。
“然、然后,”比尔说“听、听起来很疯、疯狂,但是书上说他开、开始讲笑、笑话,讲谜、谜语。”
“什么?”斯坦利叫出声来。
比尔点点头,然后又说:“首、首先坦、坦勒斯开始讲、讲一个,然、然后他也得讲、讲一个,然、然后你再、再讲,然、然后它再、再讲,就这、这样轮、轮、轮流下去——”
贝弗莉直起腰,双手抱膝坐着,说道:“我不明白舌头粘到一起怎么说话。”
理奇一听,马上伸出舌头,用手掐着说:“我爸爸在粪坑里干活!”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
“也、也许是心、心电感、感应。”比尔说“不、不管怎样,如、如果人先笑、笑出声的话,那么坦、坦勒斯就会杀、杀死他,把他吃、吃掉。我、我想吃掉的是他的灵、灵、灵魂。但、但是如果人使坦、坦勒斯先笑的话,它就得、得失踪一、一百年。”
“书上说那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吗?”班恩问道。
比尔摇摇头。
“你相信吗?”斯坦利的口气好像是讽刺。
比尔耸耸肩说:“我几乎相信了。”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摇了摇头,又沉默了。
“它解释了很多,”艾迪慢慢地说“小丑,麻风病人,狼人”他看了看斯坦利,然后接着说:“还有,那些死去的孩子。”
“这工作听起来就像是为理奇。多杰安排的。”理奇学着电影解说员的声音“一个拥有个笑话,个谜语的人。”
“如果我们让你干,那我们都得被杀死。”班恩说道“慢慢地,受尽煎熬。”听到这话,大伙又笑了起来。
“那么我们怎么处理呢?”斯坦利问。比尔只能再次摇摇头
但是他感觉自己就要知道答案了。斯坦利站了起来,说道:“咱们到别处去吧,我已经很累了。”
“我喜欢这里,”贝弗莉说“这里凉爽得很。”她瞅了斯坦利一眼“我看你是想去垃圾堆那边用石头砸瓶子玩。”
“我想去砸瓶子。”理奇站到了斯坦利身边。他把衣领竖起来,显得忧郁的样子,挠着自己的胸膛。“他们伤害了我。你知道。我的父母。学校。社——会。每个人。那是压力,孩子。那是——”
“那是狗屎。”贝弗莉说完,叹了口气。
“我有一些鞭炮。”斯坦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黑猫牌鞭炮。一看见鞭炮,所有的人一下子忘记了格兰魔,瞒尼陀;理奇也停止了装酷。甚至比尔也惊讶地问:“上帝,斯坦利,你从哪儿搞来的?”
“我是用几本超人还有小鲁鲁的连环画跟一个胖孩子换的。”斯坦利说。
“咱们去放了它!”理奇兴奋地叫着“咱们去放炮,斯坦利,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和你爸杀死了耶稣,我发誓,你说什么?我会告诉他们你的鼻子不大,斯坦利!我会告诉他们你的包皮没有割去广贝弗莉先是高兴地尖叫起来,然后连忙用手捂住脸。比尔笑了起来,艾迪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甚至斯坦利也笑了起来。笑声在肯塔斯基河两岸荡漾——但是他们谁也没有看见在他们左边灌木丛中那双窥视的眼睛。在灌木丛中间那个水泥柱上,那两只眼睛之间的距离有两英尺。
就在同一天,麦克被亨利鲍尔斯一伙缠上了。因为第二天是国庆节,教会学校要举行游行,而麦克作为乐队的长号手,对此事盼望已久了。尽管他的长号吹得还不如理奇学得那么像,但他非常喜欢。下午两点半才排练,可麦克一点钟就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