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父亲同意,你想去吗?”
“是的,确实想,你能肯定我们可以去吗?”
“可能。”她沉思着,从水槽上的窗口望出去。
“到斯图拉特福特有多远,妈妈?”
“我猜有三百五十英里。”
“呜——我是说,那很长,另外——”
“布莱特。”
他注意地看着她,那种奇怪的不安仍深深地藏在她的声音和面庞中,那种局促不安的神情。
“什么,妈妈?”
“能不能想出你父亲店中很需要什么东西?他一直想要的一样东西?”
布莱特眼中的光亮了一点“他总是需要可调丝锥扳手他想有一套新的窝珠他想有一副新的焊工头盔,因为那副旧头盔的面板坏了。”
“不,我是说大的,贵的东西。”
布莱特想了一会儿,笑了“对了,他实际上很想能有一套约尔琴链吊。我想,那样他把里奇西蒙斯国际丰收者的马达拆出来,会灵活的像狗——我是说,很灵活。”他满脸涨红,匆匆地说下去“但你不可能给他那东西,妈妈,它真的很高价。”
高价,乔用这个词表示贵。她很讨厌它。
“目录上说要一千七百美元,但爸爸大概可以从波特兰机器公司的贝拉斯柯先生那里买到批发价,爸爸说贝拉斯柯先生怕他。”
“你觉得他这样有什么聪明的吗?”她厉声问。
布莱特坐回椅子上,有一点被她的凶样吓着了。库乔也在门廊上竖起了耳朵。
“说,你这样想吗?”
“不,妈。”他说,但沙绿蒂很绝望地感到他在撒谎。如果你吓得某人让你以批发价成交,那么这笔交易确实做得很聪明。她从布莱特的语调中已经听出来,虽然他自己没有这样做,却已经羡慕得要命了。想一想他的样子,觉得他爸爸恐吓别人时的形象那么高大。我的天!
“恐吓别人没什么聪明的。”沙绿蒂说“能说明的只是升高的嗓门和低劣的脾气。没有什么聪明的。”她降低了声音,用一只手拍了拍他“把你的鸡蛋吃了,我不想对你大叫,只是太热了。”
他吃着,但安静而小心,不时看着她,今天早上哪儿似乎深埋着一颗地雷,一触即会爆炸。
“批发价多少,我想知道,一千三?一千?”
“我不知道,妈妈。”
“这么大一笔交易,这个贝拉斯何会把东西送来吗?”
“嗯,只要我们有那么多钱,我想他会。”
她的手伸向便服的口袋,彩票就在那里。
绿色的数字,,和红色的数字,,正好和州抽彩委员会两周前拍出的号码一致。她检查了几十遍,几乎难以相信。就像抽彩活动年开始之后的每周那样,她本周投资了五十美分,而这一次,她得了五千美元的大奖。她还没有去取这笔钱,但自从知道结果后,她总是把彩票放在睁眼就能看见,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我们有那么多钱。”她说。布莱特的眼睛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