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伸手,将她鬓边的菊花摘去,伸手掸去她面上的花瓣与泥渍,他翻身爬起,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就这样出去罢,免得她又乱来。”
“好!”吾谷身为奴才,没有得到主子的允许,是不能这般触碰自家主子的。
宋墨神情虔诚,抱着洛长安走出了菊园,洛长安仿佛也乖顺了些,安静的靠在他怀里,醉意涌上头,脑子也跟着犯了糊涂。
长长的回廊里,风吹着宫灯摇晃,落下光影斑驳。
宋墨走得很小心,尽量保持平稳,能让怀里的人靠得舒服点,偶尔低眉望她,光影下的人儿,足以让人生出别样的心思。
宫道上的风有些大,宋墨犹豫的皱眉,“她的披肩呢?”
“落在席位上了!”吾谷这才记得。
宋墨皱了皱眉,自己素来不怕冷,委实没有穿披肩的习惯,可此处风大,洛长安又喝了酒,就这样抱出去,难免会受凉。
“你去拿回来,本王在此处等着!”宋墨退两步,坐在回廊里,“宫道上风大,长安身子弱,怕是经不得!”
吾谷行礼,“奴才这就去拿!”
“主子?”阿衡皱眉,“您这样抱着,万一被人瞧见……怕是有辱您的名声!”
宋墨横了他一眼,“是本王的名声重要,还是长安的性命重要?”
阿衡一愣,旋即闭了嘴。
“王爷!”曹风行礼。
宋墨心神一震,“曹公公?”
“皇上知道洛大人吃醉了酒,让洛大人留宫休息。”曹风一个眼神过去,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便搀起了洛长安,“王爷您就放心吧,咱们一定会好好照顾洛大人!”
宋墨皱眉,“她要回丞相府!”
“王爷怕是忘了,洛大人是皇上亲封的御书房行走,又奉命入太学堂,当日留在丞相府,是因为受了伤,眼下伤势好转,理该回宫伺候。”曹风所言,合情合理。
这是,公认的事实。
宋墨无法反驳,眼睁睁看着洛长安被曹风带走。
“王爷?”阿衡开口,“这怎么办?”
宋墨深吸一口气,“你去告诉吾谷,就说他们家公子被皇帝带走了,让他马上跟去伺候!”
“是!”阿衡行礼,“那王爷您别走开,奴才马上回来!”
宋墨没吭声,略显失魂落魄的坐在回廊里,仿佛喝醉了酒,单手扶额,靠在了廊柱处。
阿衡疾步跑开,去通知吾谷。
风吹着回廊里光影斑驳,那一瞬,宋墨觉得烦躁,光影也没之前那么好看,这昏黄的光亮,竟还透着彻骨的阴凉。
远远的,叶芷兰眉心微蹙,默不作声的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