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没说话,只抬起头,目光幽冷地盯着岑安。
岑安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不由直起腰,假装自己要去找厕所。
然而在他转身欲走的时候——
侏儒忽然意味难明地说了句:“所有人都必须参加周年庆。”
岑安:“……”
“哈哈、我就是去上个厕……”
“还有。”
“在公司请叫我老板。”
“!!!”
岑安话音戛然而止,没说完的话如鱼刺般卡在了喉咙里。
什么鬼?!
这侏儒竟然是老板?!!
而侏儒说完话后,当着岑安的面抬手舔干净指甲缝里的碎肉血沫,然后以极其古怪的姿势将双手背在身后,慢吞吞挪动步子往会客厅方向去了。
侏儒背着手走路的背影怪诞滑稽,但岑安却僵着嘴角没敢笑。
他现在的心情活像准备去摸鱼的员工被老板逮了个正着,关键还把老板当成二傻子,和他炫耀自己摸鱼的方法有多巧妙……
看来是没办法摸鱼了。
侏儒走后——
岑安推开保龄球馆的门,就着走廊上的光线朝内瞄了眼。
只一眼就让他后背发凉。
原本应该摆放保龄球的球架上,此刻满满当当摆着数不清的人头。
有的早已干瘪,有的正在腐烂,最新鲜的那颗被摆在了球架最高处,整张脸被尖锐的指甲抓得稀烂,眼球也被抠了出来,只留下黑洞洞的两个眼眶直勾勾地注视着门外的岑安。
岑安默默把门关上。
明白了为什么侏儒的指甲缝里都是肉碎。
就是不知道被老板杀死的人……会是谁?
想起老板临走时意味深长的那句话——
岑安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选择重回会客厅,毕竟刚进副本,现在的他暂时还不想招惹老板。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了。
岑安赶紧掉头奔向会客厅,可还没等他进门,就看见满头是血的乔伊死死捂着仍在冒血的后脑勺,拧着毫无血色的一张脸从旁边匆匆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