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离谱得就像梦,直到现在还没完全清醒,他整个人都没缓过劲来。
明明遭受了奇耻大辱,却一时想不出任何对策,只能像个鸵鸟一样,钻进“安全屋”喝闷酒。
江杳今天手气不好,连输好几把。
打到最后也没了兴致,说累了,出去透透气,等会儿再战。
紫发女人叫ay,是服务生里的领班,十多分钟后,她悄悄跟出去看情况,发现江杳站在狭长的走廊尽头,对着一幅挂画兀自出神。
身形有些说不上来的颓唐萧索。
走近才发现,这怪异感都是江杳身上那件不合身的黑色衬衣闹的。
她笑着问:“江少,你衣服是不是稍微买大了点儿?”
墙上的挂画是泛黄的仿宋古琴图,江杳从琴弦上移开视线,敷衍地“嗯”了一声。
他自己的衬衫经过昨晚的厮混,已经皱得像腌咸菜,纽扣也脱线了,还沾了不明液体,压根穿不了。
好在床头柜上放了件衬衫,看着挺新,应该是段逐弦买来的。
他当时急着跑路,想也没想就穿了,这会儿才注意尺码不太合身。
刚才打牌太久,江杳下意识揉了揉愈发酸痛的腰。
ay见状,好心提议:“要是喝多了头晕,可以扶着我。”
江杳没拒绝,直接往她肩膀送了几分力道过去。
两人沿着走廊往回走,江杳漫不经心和ay说话,顺手掏出手机,打开朋友圈,刷到三十分钟前熟人发的一张聚会照片,配文:【猜猜哪位大佬大驾光临?】
画面里充斥着乱糟糟的光线,江杳一眼就看见段逐弦坐在沙发上,随手捏了杯酒,像块玉一样,显眼得发光,仿佛和周围所有人都有壁。
狗东西!
把他搞成这样,还有兴致寻欢作乐!
江杳怒上心头,拇指用力双击段逐弦脑门儿,放大照片,无意间瞥见酒桌边缘一个熟悉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