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吗?
况且结婚又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过不下去了还能离,当务之急,是先帮家里渡过难关。
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江杳推门而入。
“爸,妈,你们别为难了,我也不是不能结婚。”
宽大的办公桌前,面容干练的女人和一脸福相的男人齐齐看向门口。
袁莉没想到江杳全听见了,她收束了刚才和丈夫谈话时的气场,有些艰难地开口:“杳杳,对方是男孩子。”
江杳点头:“嗯,我听到了。”
坐在沙发上的江擎天放下手中茶杯,抬头看向江杳,语气和蔼地说:“这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爸爸妈妈无权替你主张,更不会逼你做什么。”
被父母迁就的目光环绕,热血缓缓下头,江杳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冲动了。
他今天突遭败落的滋味,严重折损了自尊心,脑子这会儿还是乱的,总想证明点什么。
虽说他目前的人生追求里并没有“谈情说爱”的选项,对结婚这种事也看得很淡,但毕竟是做一个关乎自身乃至家族的决定,不能光凭热血和责任感。
他沉吟片刻,还是留了点余地:“到时候先见见人吧,觉得不合适再另说。”
睡前,江杳做了好久心里建设,才走进浴室,还是愣在了镜子前。
江杳从九岁就开始学格斗,尽管肤色偏白、体型偏瘦,却仍然充满力量感,如同破土的修竹,绝非任人宰割的类型。
然而此时此刻,这副身躯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欺凌。
就连膝盖也有点发青。
从酒店醒来那会儿,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在外面,房间里非常昏暗。
再加上他当时太惊慌,穿上衣服后就慌不择路逃出了酒店,根本没心思仔细检查自己。
“段逐弦这个杀千刀的狗东西!!”
江杳没忍住,痛骂出声,干脆仰着脖子不去看那些痕迹,一把拧开花洒,任凭水流在他身上冲刷。
第一遍泡沫冲掉后,他又重新打了几遍沐浴露,像有强迫症和洁癖症一样。
昨晚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记忆里充斥着潮湿,被汗液包裹着,整个人仿佛溺毙一样。
但醒来之后,身上并没有脏兮兮的感觉,可见有人帮他进行了清理。
想起段逐弦说给他上过药,江杳脑中不可控地浮现出一幅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