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顺着她柔美的脸颊淌下,打湿了胸前的白花。
“潘多拉的魔盒已经开启,灾难、瘟疫、病毒和痛苦狂笑着飞了出来,终将在冬季来临之前覆盖大地,在春天到来前,毁灭整个世界。”
“我无能为力,世上没有解药能挽救这一切,只能亲手将魔盒重新关闭……”
女人走上前,从神父手中接过一只黑木匣,打开后取出一管两根手指粗碧绿色的试管放在棺椁上,继而从墙壁边拔出了熊熊燃烧的火炬。
小司南恐惧地退了半步。
烈火映照下,那绿莹莹的试管就像毒蛇的牙齿,淬着迷人又致命的光。
“……将人类因盗取众神火种而受到的惩罚,彻底湮灭在烈火燃烧之下……”
突然大门被撞开了,女人愕然回头,子弹破空而来,将她手中的火炬远远击飞。
士兵涌进教堂,哭喊和咒骂淹没了一切。司南被裹挟在逃跑的人群中摔倒,士兵们如狼似虎扑上前,从女人手中夺走了那支试管。
“报告,报告,已成功取得病毒原液……”
“跑!”
女人凄厉的咆哮穿透混乱:“快跑——!”
接下来所有场景都在记忆中错乱重叠,形成了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
司南只记得大地不断颤动,那其实是他自己在跌跌撞撞地往后退;意识彻底消失前最后一幕,是士兵打开冷冻箱,在袅袅白汽中,将那支碧绿色试管小心翼翼放在了里面。
明明只是个再微不足道的细节,却不知为何在多少年后都清晰无比,在褪色的时光中鲜活刺眼——
那冷冻箱盖上,铸着一只张开翅膀的,面无表情的白鹰。
·
实验室顶,白鹰浮雕铭刻在金属天花板上。
针管中最后一滴碧绿液体被注射进脊椎,几分钟静寂后,众目睽睽之下,死人身体抽搐起来,从胸腔底部发出模糊沉闷的嘶吼。
掌声四起,实验人员互相恭喜,拥抱,突然爆发出惊呼——死人踉跄翻倒,抓住离它最近的试验员,一口咬住了脚腕!
惨叫挣扎,鲜血四溅,接下来是脚步纷沓的逃跑。
司南站在实验室顶端的玻璃墙后,居高临下望着这群人反复捶门,绝望呼喊。活死人扔掉被啃噬过半的残尸,俯在地板上一步步爬向他们,身后拖曳出长长的黑血。
司南举起枪,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直到玻璃窗中映出身后的来人:“noah。”
司南扣下了扳机。
咻一声轻响,仅距惊恐人群两三步远的丧尸被爆头,脑浆满地。
“你刚才在做什么?”
来人冷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