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念居然站在那里,还有那位意籍经理相伴,身后跟着一群员工,大概在商议c酒店的园艺开支。
远远的能听见她与同事的交谈声,但听不分明,好似她的影子,被夜色渲染成了一个美好而模糊的梦。
祁晓忽然噗地一声笑了,孟宁没忍住,跟着笑。
祁晓问:“你说我俩是不是很怂?”
孟宁给她们俩找补:“没有,估计人人都是这反应。”
人人向往美,可真正敢于触碰美的又有几个。总觉得相形见绌,勾出心里不愿面对的低微。
过了会儿,温泽念她们的交谈声渐消。
祁晓揉着自己的脚踝:“是不是走了?我脚都蹲麻了。”
孟宁:“不知道,你看看。”
“孟宁我发现你看着文文静静其实够贼的啊,你怎么不看?”
“我害怕。”
“我也害怕。”
这时一个声音在她们头顶响起:“害怕什么?”
祁晓揉着踝骨顺嘴就答了下去:“害怕gwyh……啊!gwyh!”
她一下拉着孟宁站起来,两人对视一眼,估计心里想的都是:这女人走路怎么没声?
温泽念好似有读心术:“酒店草坪养护得很好,是不是?八厘米的最佳长度,草质够软,消解人的脚步声。”
说完这句后,才与她们打招呼:“hi。”
“hi……”祁晓觉得自己尾音颤悠悠的,被夜风吹出了十八个褶。
怎么会有人把一声“hi”都说得缱绻动听。大部分时候温泽念的脸上没笑意,只是这时唇角往上勾了点,让她原本有些夺目的五官在夜色里看起来很柔和,让人敢大着胆子,想去追寻她脸上更多的笑意,又去好奇那笑意是为着什么。
祁晓瞟一眼身边的孟宁。孟宁不看温泽念,盯着人家的衬衫领。
祁晓心里祈祷,大家有点成年人之间的默契,对刚才那令人尴尬的话题一带而过,赶紧放她们回员工宿舍休息。
可温泽念这种abc大概是不懂这道理的,又问一次:“我有这么让人害怕?”
祁晓不知怎么回答,又去瞟身边的孟宁。
孟宁从见到温泽念以后,一个字都没说,这时居然盯着人家的衬衫衣领点了点头:“有。”
祁晓惊了,在心里呐喊:你知不知道最近可能要裁员!
温泽念倒是脾气很好的样子,唇角又往上勾了些,一点刚才祁晓搜寻不到的笑意浮在她那过分姣好的面庞上:“有时候觉得你胆子太小,有时你又好像胆子很大。”
祁晓刚想帮着说话,说“孟宁她不是那个意思”。
这时孟宁第一次抬起了头,看着温泽念的眼睛问:“我什么时候胆子太小?”
是那个我在你房间度过的夜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