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写了两行。
自己又读了一遍,好羞耻。
可羞耻中又有种快感,怎么办。
她勾着唇角继续敲键盘。
她不是真的对写小说这件事感兴趣,但她必须做点什么。
就像她必须昂扬,必须微笑。她不只调整面部表情,她甚至连整套思维模式都改换。
不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温泽念大概很忙,她每晚洗澡时用毛巾盖上摄像头,给温泽念打个电话。
其余时间她们并没有联系,毕竟她在摄像头下都表现得很乖。
她其实很怕温泽念过度关注她,所以松了口气。
每天的生活很简单——打扫,做饭,看小说,写小说。
她笔速挺快的,两天后找了个微博号,把第一篇就给投出去了。
本来想找祁晓商量下,投哪个号被采用的概率更大,但这不能给祁晓看,太羞耻了。
她觉得自己写得蛮好,但没想到,对方把她给拒了。
理由是——“太过堆砌辞藻,文风老旧,像以前的新概念作文,不知道现在的读者想看什么”。
孟宁有点生气。
这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她又写了篇投过去,对方回复——“进步了,可以录用。”
孟宁松一口气。她不太擅长与人谈钱,但现在她必须问:“那,有稿费么?”
“有,十二块。”
孟宁震惊了:“我这有五千字呢。”
“你这是初级稿,我们家就是这个价位,如果不愿意合作的话可以撤回。”
“……愿意。”
对方就给她支付宝账号转了十二块钱。
这是她重获新生以后,获得的第一笔收入。
她绝望了。
照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还清温泽念啊?
渐渐地她知道不要做温泽念的饭了,自己能吃多少做多少,这样不用吃剩菜更新鲜。更重要的,一次少做一点,下一顿重新做,多少可以打发点时间。
有时候
她看一眼摄像头,觉得温泽念好像消失了,那摄像头连通的app之后,其实什么人都没有。()
可每晚洗澡的时候,一通电话拨过去,她又能听到温泽念轻轻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