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护瞧他说得理所当然,一时没忍住幽幽叹了声,“我娘她不做不行呀,您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我奶他们不心疼我娘,您做为丈夫的也不知道心疼,这不我娘现在成日的手疼,一到冬日手都肿得不成样子了,如今腿脚也没别人利索,就算是这样,您还理所当然的等着我娘把饭端到您手里呢。”
“爹,不是我说您,咱做人不能太想当然,我娘为您生儿育女,养育孙辈,您多少心疼心疼她,也不至于让我娘寒了心不是——”
眼看赵老爷子要暴走了。
赵护一手一个,抱着孩子撒丫子冲出了厨房,嘴里喊着:“爹、娘,大丫、二丫,你们快吃吧,这焖面吃的就是这股热呼劲儿。”
说话间他已经到了二门处,对探出头来的大丫、二丫道:“吃完饭到家来,你二婶有事与你们说。”
赵老爷子气得骂了好几声,“这饭不能吃了,这儿子不能要了。”
赵老太白愣了他一眼,“这是被儿子说中过往了,恼羞成怒了?”
老太爷子:“……”
行叭,年纪大了,威望值直线下降。
然——
下午,大丫二丫过去时,笑盈盈地转达他走了之后的情况。
老爷子嘴上骂骂咧咧,但见其余三人均吃得一脸满足,尤其是平日说牙齿不好极少吃面的老太太,便一边挑三捡四的嫌弃,一边往嘴里塞。
不知不觉连里头的底都给用馒头擦了。
完事后偷偷跟老太太道:“你回头让大丫问问这面怎么做,咱们家不是也种了不少豆角吗?你有时间也做上几回,没他咱们难道饿死?”
关于赵老爷子差点舔盆一事,赵护听完哈哈大笑,双手插腰得意道:“瞧瞧,俺这手艺就是如此精妙。”
正躺在床上吐泡泡的赵桐,被吓得一哆嗦。
他怎么就没发现,他爹这人夸起自己来,连哆嗦都不打。
也忒不要脸了!
贞娘一言难尽地看了眼自家男人,默默地别过头,领着两侄女去看她研究的新针法了。
赵护望着依旧在床头踢腿的小儿子。
唉,还是小孩儿好,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