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着的是一群混混。
这阵式,就等于一列小型火车,向我家开来。
我爹走亲戚去了,家里就我和我娘。
人太多,就干脆地地坪里接待他们。大家坐的坐,站的站。
我娘没见过这阵势,就忙着烧水泡茶。
王二麻子拱手,一脸阴晴不定地说道:“山红大师,听说你远赴异地,拜求名师,我等三人,今日前来学习,是否肯赐教导?”
我不冷不热地说:“三位前辈亲自上门,送来关怀与教诲,小万哪里有不欢迎之理?只是屋宇狭窄,只能委屈大家在地坪就坐。”
王二麻子沉着脸问道:“山红大师,听说你在城里师从高人,请问深造了些什么学问?”
我缓缓吐出两个字:“测字。”
他陡然高声道:“测字不如算命,命理有四柱,排清四柱,生死贫富,清清楚楚,而测字不过是望文生义。全凭察颜观色,不知老朽讲得对不对。”
我呵呵一笑:“要对不对。对者,中国文字确实可以望文生义,不象英文,望过去,哑巴望着娘——想说,说不出。”
张瞎李瞎哼哼两声。
王二听我语带讽刺,青铁着脸:“山红大师又师从何人?”
我知道这算命界喜欢论资排辈,这王二又弄莫瞎一套,便冷冷答道:“称我做小万就行了,称我大师,兑坎当帽子戴,鼎当不起。若说我师从何人,乃弘一道长。”
王二刚要问下去,我打断他道:
“前辈不必寻根究底,我师父是师自弘原道长,弘原道长往上,没人了,这套测字术,乃是我师爷独创。”
“哈哈哈,原来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王二觉得他胜了一回,放声大笑。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张瞎,冷笑一声:“我说个字,请山红大师测一下。”
我冷冷地说:“不要说。”
张瞎脸色一变,厉声道:“架子这么大?连我说个字都不让说。”
我仰天长笑,笑得在座的人莫名其妙。
笑完,我软中带硬地说道:“我不是大师,是听师。你用纸写个字,我听一听,帮你分析。”
围观的人沸腾了。
一个个纷纷交头接耳——“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