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侍中叹气:“就是咱们吏部的崔邬……”
“崔邬?!”
吴玥进半晌才反正过来,自己带上绿帽了!
男人的尊严在这一刻碾碎成泥。遽然间,吴玥进气的咬牙切齿,连跟孙侍中告别都忘了,火急火燎赶回府邸。
“云娘?云娘!”
吴玥进来到云娘居住的院落,找了一圈没发现人影,遂揪来婢子问:“云娘呢?”
婢子很是紧张,支支吾吾道:“大人,娘子她出……出去了……”
这黑灯瞎火的跑出去?
吴玥进倏尔心慌,喝道:“去哪了!”
“奴……奴不知道……”
“滚!”吴玥进一脚把婢子踢在地上,宽袖一震,离开了府邸。
墨黑色的天空下,雪花洋洋洒洒,扑满吴玥进的全身。
他连马车都没来急的叫,兀自骑马,奔驰在长安的街巷上。
去哪了……
到底去哪了……
孙侍中的话反复萦绕在耳畔,吴玥进心里愈发慌乱,手中马鞭抽的越来越快。
“驾——”
吴玥进当街策马,引得百姓纷纷躲避。
但见他穿着官袍,百姓们心有怨愤,嘴上不敢大声责难,唯有窃窃偷骂几句。
时间瞬息而过,马儿突然停在街巷十字口。
吴玥进紧握缰绳,幞头和眼睫上沾满风雪。他左右环视,不知该继续往那边走。
崔邬。
崔邬……
恍惚间,吴玥进突然想到崔邬曾告诉自己,他有个私宅,便调转码头,鬼使神差的朝那边奔去。
拐进一个巷道,吴玥进骤然勒停骏马。
这边是寻常百姓居住的坊子,冗深的巷子里白雪皑皑,云娘的马车就停在院外,马夫身披蓑笠,正无所事事的拿着马鞭来回摇晃。
孙侍中所言……竟是真的!
此时此刻,吴玥进如同五雷轰顶,一双眼睛凶光外露。
他咬紧牙关,打马来到院子侧方,踩着不知是谁丢弃的水缸,翻上墙头。
他是个文人,手脚笨拙,下去的时候发力不对,扑通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屁股的伤口本就还没好,这下尾巴骨更是疼的厉害。
这里恰巧是私宅的后院,周围一个仆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