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朋友再重要,也不能大过年的不回家。”
秦玉贤道:“我可警告你啊,千万别让我知道你在外面乱谈什么女朋友,你虽然已经拿到保送通知了,但也不能就此松懈,后面还有好几个国家级竞赛,你好好准备。”
池律深深吸了口气,眉间沉郁不已。
“我说话你听着没?别不把你老妈的话当回事,明天就回来,再不回来你老娘亲自来请你,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尊贵人物需要你亲自照顾。”
“。。。。。。”
“听见没有?”
“明天不行,后天。”
“你这小子。。。。行吧,后天就后天。”
电话挂断了,池律捏着微微发烫的手机,眉头紧紧簇起。
池家父母看着都是知识分子,思想上却很是传统,何况是他们这种显赫的家庭。
秦玉贤除了乐忠于撮合他和路政儿以外,其他中学生不该干的事一律严厉禁止,就连做饭这件事也是很不赞同。
可池律是个很尊重自我的人,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是别人左右不了的,如果有人硬要从中操纵,只会落得两败俱伤。
这些年之所以在秦玉贤看来他是个很安分守己的孩子,是因为他不屑于也看不上做那些叛逆的事,他有自己的一套原则,谁也无可奈何。
可自从唐松灵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池律注定和秦玉贤有矛盾激化的那一天。
他心绪纷乱,胸口闷得厉害,从来没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能快点脱离父母的羽翼,拥有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的能力。
客厅的电视还亮着,音量放得很低,池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开客卧的门进去,他心下有些不安,总想离唐松灵近点。
房间安静得很,只开着一个小小的壁灯,光线很暗,仅能视物,池律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看着唐松灵安稳的睡颜,心里才静了许多。
池律细细看着他的还有些苍白的脸,把每一寸都仔细刻进心里。
唐松灵其实长得很好看,尤其是那双大而圆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看人的时候很是专注,害怕或紧张的时候,微微上翘的睫毛总会细细得颤抖,像扫在人的心上一样,鼻头小巧圆润,若是在光下仔细看,还能看到一点点细小的绒毛。
昏暗的壁灯映照着池律眼底缓缓流动的情愫。
这条路不好走,只是不管多难,都请不要伤害他。
然而在家养病这两天,池律淡定得像没事人一样,倒是唐松灵先憋不住,偏头问正在给自己上药的人:“你一直呆在外面,你家里人不说什么吗?”
“怎么?这是赶我呢?”
“哪,哪有,就问一下,毕竟年还没过完啊。。。。你呆在外面,父母会担心吧?”
背后顿了一下,才听池律道:“那你呢?你受伤了,父母知道吗?”
池律将最后一块淤青擦完药,拧上盖子将药放好,都不见趴着的人说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刚要说什么,唐松灵闷闷的声音从前边传来。
“我不想让妈妈知道。”
池律看着他有些倔强的后脑勺,动手将他翻过来抱在怀里,道:“嗯。”
秦玉贤那边催得厉害,初六中午两人吃过午饭,池律陪唐松灵去医院换了药,才将他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