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律偏头专注得看着,突然想起那个围着围巾,在街灯下看自己的唐松灵,心底猛地翻涌起想念。
这个小小的插曲很会就过去了,大家照样谈天说地,好不热闹,只有池律的心好像跟着外面细小的雪花飘走了,总是在走神。
路政儿举着酒杯,小口喝着红酒,眼睛却黏在池律身上,他什么都没说,可不知为什么,第六感告诉她,池律的心已经不在这儿了。
心里泛上难以言喻的酸楚,她觉得自己也有点醉了。
自从上次和池律闹过不愉快之后,虽然后来自己道歉了,他也原谅了,明明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但就是感觉哪不对劲。
池律离她越来越远,就快抓不住了,或者,她从来就没抓住过,这种日渐深重的无力感在慢慢侵蚀着内心本就脆弱不堪的防线。
突然有点恨那个让他们之间出现变数的那个人,本来,她一直都是池律身边最特殊的存在,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路政儿醉眼迷蒙,突然道:“伯母,你以后可不能说律哥哥性子冷了,他变了好多。还记得他之前让同学住在自己家里养伤吗?律哥哥可是很爱干净的,轻易不让别人碰自己东西,更别说住家里去了。”
秦玉贤不以为意,:“帮助人自然是好事,我也一直说让律儿多交几个朋友,但也不能什么人都来往,交朋友也要看看品格,偶尔帮一次可以,有些不能深交的就算了。”
说着扫了眼不动声色的池律,又念叨起来:“说起来,他前两天大过年的不着家,说是在外面照顾受伤的同学,还是上次那个,也不知道那孩子咋样。”
秦玉贤还在说什么,路政儿却已经听不见了,猛地偏头看向池律,有些发涨的脑袋嗡嗡作响。她没想到,池律和唐松灵居然还有联系。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盯着池律道:“唐松灵?”
“嗯。”
“你和他还有联系?”
“嗯。”
路政儿呼吸有些急促,盯着池律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他脸上八风不动,淡定的得似乎这是最寻常不过。
事实上也确实是件寻常事,但因为是唐松灵间接导致自己和池律关系破裂,她到现在都很介意,现在却猛然得知池律和唐松灵还有联系,关系好像还不错,她怎么都接受不了。
路政儿微喘了口气,问:“为什么?”
池律凉凉扫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那表情再直白不过,自己要和什么人来往,需要向她汇报?
秦玉贤这才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疑惑道:“怎么了这是?那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他很好。”
池律淡道。
这下连秦玉贤都震惊了,抬头看着他,在她印象里,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