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吧。”娄简发话。
“你怎么扒人裤子?”夏惊秋站在夏念禾和常娘面前,用衣衫挡住了二人的视线。
“都说让两位娘子回避了,是她们二人自己要留在这的。”娄简接下来的动作更为离谱,只见她双手握住了死者的阴囊,用力捏了几下。
许一旬倒吸了一口凉气。夏惊秋则是耳垂骤然通红,娄简明明是在唱报尸状,在他听来像是在说虎狼之词。
“死者肾子
肾子:睾丸
一个,隐肾一个,上缩不见。莫老,麻烦取热水一盆,吸水的布料若干。”
“好,先生稍等。”
片刻,莫旭东取来了娄简要的东西。她将帕子打湿,敷在薛毅下身,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取走帕子,按在死者小腹处,消失的隐肾垂了下来。
“猝死。”娄简下了结论,她替死者穿好裤子,“猝死者大多肾子内缩。薛毅生前或有急症,又喝了酒,恰好发作了。夏娘子方才打了他哪里?”
“后肩左侧。我可没用力啊,我就是轻轻推了一下。”
娄简让许一旬将人扶了起来,解开衣衫查看,果然如莫旭东所言背后没有伤痕。娄简微微蹙眉,仔仔细细将薛毅全身查看了一遍。
诡异的是,他全身上下竟无一处淤痕。
“怎么了?”夏惊秋觉察出娄简的异样,“尸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娄简答非所问,她取下手中的白尉:“一个人若是能被掌力打死,那尸首上必定会留下淤血。我检查过薛毅的尸首,左肩并没有伤痕。夏娘子应该真的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不巧,赶上了薛毅突发恶疾。”娄简继续说,“结合夏小娘子方才的口供,我可以确定此事与她们二人无关。”
“我就说嘛,我们是清白的。”夏念禾举着双手递到莫旭东面前,“还不放了我们?”
夏惊秋点了点头,示意莫旭东放人。
“那,他是怎么死的?”夏惊秋问。
“我方才已经说了,他是猝死的。”
“我的意思是,为何猝死?”夏惊秋确定,娄简说了一半藏了一半。
“我怎么知道,我是仵作,又不是大夫。”娄简挑眉问,“我只答应你还两位小娘子清白,又没答应帮你查案。你若是怀疑此人的死有异样,大可去找州府仵作再验。”
夏惊秋藏不住心思,鄙夷全然写在脸上:“多日不见,你还是这般油腔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