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敷衍嘛
阮氏不甘心:“你在那村上工,与他往深里来往了?”
往深里,多玄妙的说法。
秦巧抿抿嘴,“就说过几句话。”
说过几句话,又是钱又是命的往里搭?
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如今又是雪上加霜!
这话闷在心里,一说出来就成了抱怨,没得跟二娘起生分,阮氏挠挠头:“反正人是给娶进门了,一吊钱呢,等他醒了,可得做活帮衬!”
怎么就成了娶?
秦巧想换个叫法。
阮氏却不搭理,看她热巾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对方脸上的血污渍,轮到身上,却面露犹豫。
阮氏便又打趣:“有什么好避讳的。眼下不看,将来生儿育女也不看?矫情!”
秦巧:“”
知道阮氏会恼,可恼人的言语实在叫她不自在。
“嫂子先睡吧。今儿落雪了,睡前记得给地坑里续上干柴。”秦巧叮嘱过,人走了,门扣好,重又蹲回原处。
胡老帮他看过伤势。
瞧着血呼拉碴,实则没伤到要害,说应该是挨打的时候,他自己省得护身,没叫断骨伤筋。
这是万幸。
她可实在没钱给他养病。
长舒口气,先掀开他身上盖的被子,喊几声,还不做应答,她心里道一声得罪,解下短褐,将烛台移近看,多数地方已经发了淤青,还有些红肿干上血的。
她很耐心。
一点点擦去血污,抹上药膏,间或回头他一眼,若是眉头蹙紧嘴鼻翁动,便知是疼,手上愈发轻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