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这以前,安闲就说过,不管是什么朋友借钱都不要答应,如果她自己做这个主,那就自己去找钱,不要来麻烦家里。
安闲不止自私,而且非常讨厌理会他人的闲事,她和邻居们都不熟,平日也不来往,从不建立任何近距离的社交圈,就因为她认为这种关系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再者,这段时间戚晚也逐渐发现家里的衣食无忧是怎么一回事。
那都是张大丰的钱,即便是在他来楚新夺取夜阳天之前,他也时常用一些门路,打钱给安闲。
是因为他们有感情么?还是因为张大丰唯一的骨血在这里?
不,这些理由都不够充分。
戚晚思来想去,找到了一条更为紧密的联系,那就是安闲算计人心的本事,就比如说在夜阳天一事上,安闲就给张大丰出了不少主意。
也就是说,安闲利用自己的长处,换取了一张长期饭票。
她需要这个男人出去捞钱,而张大丰也需要这个可以与他狼狈为奸的女人。
这似乎和女人出卖身体换取面包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更聪明一点,而且比起身体,张大丰会更离不开安闲的脑子。
但安闲实在太懒了,如果她有足够的动手能力,且是个男人,她完全可以自己去搞这种肮脏的事业。
就因为她不愿自己动手,只能靠张大丰这样的男人实现,所以最终还是要面临一点风险——过河拆桥。
如果有一天张大丰不再养她,安闲该怎么生活?
她该不会以为这样的模式可以持续到七老八十吧。
一路上,郗晨和戚晚都各自思考着自己的人生,她们被迫在这短短几天内成熟起来,去整理一些本不该这个年纪去计较的东西。
到最后归根结底,全都化为一个字——钱。
包括辛念,也是因为它。
同一时间,三个家庭,三种困境,却有着同一个解决方案。
当然,隐患早已埋下,只不过是眼下将要引爆。
……
戚晚陪郗晨走到夜阳天门口,郗晨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戚晚在门口站了片刻,遂绕到后面,从后门一路穿过通道,走向张大丰的办公室。
戚晚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能拿到保险箱的密码,找到郗晨受人要挟的照片,或许郗晨还可以拒绝这种肮脏的交易。
尽管郗晨并没有对她提到照片的事,她认为那是郗晨羞于启齿。
可她不知道的是,郗晨的“屈服”和照片无关。
仅仅是家里的情况,荞姐的赌债,她的学费,以及环境的逼迫,就足以让郗晨顺从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