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一脚把文姨娘踹了出去,文姨娘顿时痛呼一声,同她儿子一样狠狠撞在墙壁之上。
在其他人震惊于谢大夫人不要命时,她已经一把抓住牢门,大声喊道:
“来人,快来人!我要见陛下!我要检举谢寒安罪行,快来人呐!”
此言一出,谢家女眷全都惊呆了。
“疯了!疯了疯了!”
谢老夫人捂着胸口,倒下,嘴里却还在哭嚎着:
“都愣着干什么!快点拦住她!”
“我们谢家这是作了什么孽呦,竟娶了这么个疯妇进门,这是要害了我谢家满门啊!孽障!真是孽障!”
谢大夫人一把将扑上来的女人们甩开,面露冷嘲:
“你们都不管我儿子的死活,我凭什么管你们的死活!”
谢大夫人抬眼看向水镜,他的儿子疼得身子都在打颤,那些人却在嘲笑他草包、怂蛋。
而她的丈夫就坐在旁边看着,眼里全是不加掩饰地嫌恶。
谢大夫人想起丈夫每每训斥她的川儿,都要拿郑晨晖出来作比较,而后便是诸多夸赞之言。
好像全天下只有郑晨晖一个能文能武的好男儿,而她的川儿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原来这才是他对儿子的真正态度,什么恨铁不成钢都是假的。
谢大夫人眼里的泪再次涌上来,她捂住胸口,心如刀绞。
她在谢家尽心操持二十年,晨昏定省,从未有一日懈怠。
谢老夫人没有脑子,回回被谢婉莹哄得团团转,得罪了不知多少人,每每都要她上门赔礼道歉。
谢老夫人每月一次的出行,她都要提着十二万分的警惕牢牢盯着,唯恐一个不慎坏了谢家的百年声誉。
她劳心劳力,为这个家付出一切,可最终得到的却是这般无情的对待,她只觉满心的悲凉与愤恨。
如今新仇旧恨一并了结,还能救下她一双儿女的性命,这难道不比陪着这群臭虫一起送死强得多?
说不定还能赢得一个大义灭亲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