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第二个。”
“第二个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四洲科技公司’与周远科技那边,需要重新分配股权的问题。明锐哥,周远科技的优势是硬件设备与完备的服务体系,但现在硬件产品满大街都是,他们的优势并不突出。
而你们新近开发的,针对医疗系统的软件技术目前却是国内独一份,这是你们完全可以拿出来独当一面的东西,也是你们这个合资公司日后发展的主要命脉。
既然四季是以核心技术参股,那你们的股权占比,我认为至少应该在50以上,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实现控股。你要知道,剩下的两方可都是周远找来的,放弃先手优势,四季在未来很可能会完全丧失话语权。”
“‘四洲’这边都是周远在运作,我们之前也同意了这个方案,现在反悔,会不会不太好,而且周远这边有你爸爸的关系。”季明锐说。
郭戈颂道:“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何况只是绕远来的关系,在商业博弈上,‘关系’只是一个很小的考量因素,而在当前这件事上,这点关系你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其实从现在的结构看,我觉得周叔叔有给你们留出谈判空间,但你们没跟他谈。不过这不是你们的失误,这些事本来就应该是由专业人员来考虑的,我爸爸就很少做这方面的决策,这些事他会全部交给齐总来处理。
明锐哥,你们同周远公司目前达成的,只是口头上的协议,还没有一项内容是落到纸面上,甚至你们连个意向协议都没签过,那么也就等于,现在你们规划的一切,都可以推倒重来。
如果你觉得不好开口跟他提,那就由我来跟周远方提。第一,我现在是四季软件海外项目的负责人,你们前期的任何事情我都没参与,我有非常充分的理由提出不同意见。
第二,时间与机遇是形势的转化器,商讨方案的时候,四季软件公司可能正处于被动位置,没有资源,需要寄生。但我哥结婚以后,包括海外公司建成以后,咱们就变成掌握主动权的一方,有了跟对方博弈的资本。这点对方也应是心知肚明的。
当然,实现这次对话的契机也很好制造,比如美方有企业提出天价购买咱们的一整套技术,项目团队在对项目重新评估后,介于同周远科技有着口头协议,所以有必要同周远科技会面,重新商议此事。”
季明锐听完,稍有犹豫:“他们除了硬件,最重要的,还有渠道方的优势。”
郭戈颂直接道:“明锐哥,我哥的喜酒你也去喝了,那都不是白喝的。你说的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渠道方,其实现在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你们现在就是甩开周远科技自己干,也会有机会的。”
“我们现在体量不够,还是要借力走联合,只不过你说的股权分配我同意开会商议,重新调整。”
“好,那我安排时间。”郭戈颂说。
季明锐觉得自从跟郭戈颂在一起以后,这个女孩几乎每天都在让他刷新对她的认知:“戈颂,你工作起来,跟你平时相比,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生活可以迷迷糊糊得过且过,但是工作不可以,尤其是我们这些学金融的,唯有学会破局才能感受到商业的乐趣。”
“你们上学,是不是会学习非常多的商业案例?”
这个东西想说明白有点复杂,郭戈颂稍稍组织一下语言:“学习都是纸上谈兵多一些,案例也多都属于马后炮的评论。其实把那些案例再重新放回到现实,当时哪怕在一个很微小的环节上,稍微做出丝毫的变动,其结果都会呈现另外一个样子。所以商业案例是只能当历史经验看,不能当创业模板看的东西。
其实对我来说,我真正的老师是权叔。如果没有权叔,我都不会选择金融这个专业,是他带着我一脚踏进来,然后真刀真枪的指导我走入实践。明锐哥,如果不是你跟我哥哥一起创业开公司,我现在应该是身在通达公司跟在权叔身边继续学习。
我这次来,不是我哥请来的,是权叔让我来的,他说这是对我的试炼。我爸爸也说,虽然希望我和哥哥能继承家业,但是年轻人趁着年轻自己去闯比什么都重要,因为你得有筹码才能上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