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银制剪刀,它将那张胶皮材料摊开,根据记录在册的尺寸,快速剪出大小不一的数个方块。
用试纸确认皮肤的干燥度达标以后,它找出修鞋用的长针,用一种几乎透明的细线从针眼中穿过。
准备就绪。
狗头人先把剪好的胶皮材料覆盖在伤口上,然后用长针穿过伤口周边的皮肉,把它们和材料缝合。
接着拿起银质小锤,用小锤在缝合的地方敲击两下,原本就透明的细线被外力敲嵌在皮内,完全看不到了。
如果有人曾在街头巷陌见过这套手法,他们一定能想起,这是鞋匠纳鞋底时常用的技法。
它就这样比对着伤口,细心又耐心地把材料和线一点一点地纳进皮肉里去。
被纳好的地方已经完全看不出烧伤的存在,它们光洁如新,就像从未受到过损害。
冰凉的血偶尔会从针孔里渗出,狗头人一面纳针,一面擦拭,极为专注。
它所服务的对象,始终睁眼看着头顶旋转的灯具,仿佛被切割穿刺的不是他的皮肉,仍然能够在这种痛苦中竭力保持肌肉的放松。
长针穿出来,刺入,又穿出来。
如此重复不知道多少次,狗头人用隐形结的技法收了尾。
周围因缝针而微微翘起的,不需要的皮,被剪刀细致剪去。
面对残留的不规则边缘,狗头人从托盘里拿出钢搓,一点点地把多余的部分挫去,又用高目砂纸细细打磨边缘。
等这片伤痕完全恢复如初,他端来翻折镜对准修补过的地方,恭敬询问:
“先生,这种效果可以吗?”
言祈灵瞥了眼。
镜子里的肌肤几乎看不到任何的缝针迹象。
苍白的脸上流露出真切的满足笑容:
“嗯,继续吧。”
狗头人拔出紫色瓶子的瓶塞,把棉签伸入,蘸起透明的液体,沿已经打磨好的边缘涂抹。
又以重复的手法,细致修缮这具躯体的其它部分。
此刻浴室里阳光正好,水生吊兰为有些年代感的浴室增添了几分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