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阳耸肩,态度坦荡:
“不啊,我看?着你洗……还是你想换池子鹤来?”
“都?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这个说不准,某些人大半夜把自己搞成三?级烧伤,洗个澡把自己弄失踪也不是没可能。”
青年悠闲地?压住浴室门,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可以?看?墙壁。你不是洁癖?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能做清理的机会,快点吧。”
言祈灵凉淡地?看?他一眼?。
不是最开始看?死?人的冰冻射线,而是一种对于?明仪阳来说十分陌生?的眼?神。
带着距离,带着审视……那?里面掺了太多情绪,又快又急,复杂得难以?分辨。
但男人很快就扭头面对花洒,解下领带,脱去?马甲,冷静地?说:
“转过去?。”
又是这种令人烦恼的命令式语气。
回?头盯住雪白的陶瓷墙壁,明仪阳听到花洒打开的声音,感受到从后背扑来的潮热水汽,不断复盘酒店的地?图,根据手头线索推测画像的规则。
但他同时还想着别的事。
他听到塑料包装纸被拆开的窸窸窣窣,想起酒店里准备的柠檬味香皂被自己和池子鹤用过,言祈灵果?然重?新拆了个新的。
新的也会是柠檬味吗?
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无聊到了一种荒唐的程度,可鬼使神差中,他低头闻了一下自己的领口,黄柠的清新气味扑面而来。
他的思维跳跃到曾经在对方身上嗅到的药草味古龙水。
对方拨弄他发丝时指尖掠过头皮的力度。
晚宴中被扭成麻花的金属勺。
男人不动声色的完美侧脸,和餐桌下伸来的那?只黑色高?跟鞋。
明仪阳觉得自己心无旁骛,正在很冷静,很清晰地?思考正事。
可那?些杂乱的思绪也在同步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