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看上去好像身体不适,高原反应吗?
我说:恐怕不是高原反应。
加木措说:生病了?你一个人吗?没人照顾你?我送你上医院去!
加木措说着就要行动,我赶紧告诉他不用上医院,我有药。这病医院治不好,我想这是亵续了神灵的缘故。
你真这么想?加木措惊喜地反复问我:你真这么想?你也信佛?
我说:我现在还没信佛,但我真这么想。
加木措说:那你的病就好治了。
我说:怎么治?
加木措说:祈求神佛嘛。
我笑起来。
加木措说:要真心诚意地祈求。佛会照料你的。明天我带你去拜佛。
我说:好吧。我说:加木措,现在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加木措说:我可以说给你听,但说给你听的条件是不让你做。
我说:为什么?
加木措说:因为你在生病。我不知道你病了。
我心头—热。我顿时想起了离我而去的牟楚森们。我的泪无法制止地就流下了脸颊。原来加木措在和他的队友们打赌。他们说如果加木措能到饭店来带我到训练场,加木措就赢了,反之,他们就赢了。赌注是啤酒。这是典型的男孩子的闹剧。冲着加木措对我的关心,我很愿意给加木措这个面子,但加木措不让我到那烈日炎炎的训练场去。他十分严肃认真地指出一个人应该说话算话,我既答应他不去就应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