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床上的人毫无生机,如同尸体。
我再也坚持不住,跑到床前拉住他冰凉消瘦的手,失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阿清,都是我害了你。”
“阿清……你快醒醒,求你了,醒过来好吗?”
“……”
“你坚持住,等你好了,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我紧握住的手突然有了动静,我胡乱擦去眼泪,抬起头便看见他干裂的嘴唇努力扯出一抹笑来:“纾意,我可全都听见了,说话算话。”
太医说刚开始以为沈将军吉人自有天相,被利剑射中心脏都能存活。
后来才发现他的身体构造与常人不同,心脏长在右边,逃过一劫,可还是伤到根本,恐怕一月都未必能恢复。
我一边哭一边笑,在床上躺着的沈竹清抬手替我擦掉眼泪:“别哭了,我心疼。”
皇兄这几日在为抓捕齐国逆党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看见我俩都无大碍,自然也松了口气。
沈竹清受伤后便在皇宫中静养,太医日日不离左右,各种药膳吃食自都是我亲自喂他。
他高兴的连午睡时都能笑醒,还扯着我的手一遍遍的告诉我一定要说话算话。
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他也不恼,日日高兴的像只小狗一般。
半月后,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开始耍起小孩子脾气,请求回府静养。
毕竟一个外男,长期住在皇宫之中养伤,名不正言不顺。
皇兄一个劲的憋笑,向我使眼色,我目不斜视,也不接话。
“沈将军啊!那你说这该怎么办。”
坐在床上的沈竹清一副傲娇的小表情:“问你的妹妹去。”
“既然沈将军有此番觉悟,那今日便回府静养吧!”
两个人同时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见我面上并无要留他的意思,沈竹清的小嘴便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明明就是你自己说的要嫁给我,现在又不承认……”
可看见我要随他出宫时,又笑的合不拢嘴:
“桃子,我就说你家主子舍不得我吧!”
我借报恩的名义同沈竹清一同住进了平院,不是将军府,而是他为我备好数年的院子。
在齐国的第一年,皇兄曾来信说,沈竹清早就做好迎娶我的打算,特地进宫让父皇将我下嫁后所居住的公主府交由他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