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拔出墙上佩剑将屏风劈成两半,神色阴鸷偏执。
“真是可笑。”他自嘲,心中的邪火却无处发泄,他抬手缓缓握住了剑锋、收紧,然后一寸寸将剑抽了出去,百里息仰头长叹一声,疼痛终于让他快活起来。
猩红的血滴在白玉地面上,靡丽又诡异,他状若鬼神,决定将装过殷芜的地方彻彻底底挖掉。
殷芜昏睡到了第二日,浑身似被碾过一般难受,厉晴入内给她送了饭食,态度也明显冷了下来。
殷芜如今被囚在灵鹤宫,却不会绝食自毁,她心里不再藏着那么多事,食欲反而好起来,每日虽是普通饭菜,却也吃得津津有味。
她本以为百里息定会再来,心中也已做好了准备,谁知自他上次离开后,竟一次也未来过,他不来,殷芜反而不安。
如今她外面的消息一点不知,担心郁岼他们的安危,她虽不信百里息会对他们痛下杀手,可总归不想他们有一点危险。
此外,殷芜还有些担心孙家,她怕百里息查出孙家也是她同谋,会对孙家动手。
这么一想,殷芜就睡不着了,她是实在猜不透百里息的心思,不知他是决定放过自己了,还是有更大的报复等着她。
今年的雨水格外多,寅时外面下起雨来,殷芜终于有些困了,挨着枕头昏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
百里息是下午来的,殷芜尚未睡醒,殿内的帘子也没打起,里面便有些昏暗,他掀开床帐,见殷芜拥着锦被睡得极熟,香云纱的寝衣有些松散,那胸前的丰盈便若隐若现。
他眸色暗了暗,放下床帐,踱至窗边圈椅坐下。
帐内少女呼吸绵长,半个时辰后才终于动了动,似翻了个身,随即又睡熟了。
厉晴方才回禀,说殷芜这些天吃得香睡得好,倒是一点也没撒谎,方才看着气色也不错。
可百里息已经被气得连续数日夜不能寐,人一旦有了欲望,便再也不能无欲无求,他越想将殷芜忘了,便越是想起她,时时刻刻,日日夜夜。
她毁了他的清净,就别再想抽身而退。
殷芜醒来时只觉浑身发软,缓了缓下床想去喝水,圈椅上的那人便撞进她的眼中,殷芜吓了一跳,偏两人之前闹僵了,她不知今日百里息过来是要干什么,一时也没开口。
“过来。”黑暗中,男人的声音阴沉危险。
殷芜没动。
“不想知道你那‘乖堂弟’怎样了?”
“乖堂弟”自然是指郁霄,殷芜确实担心茜霜和郁宵,只得走过去。
“上来。”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腿。
第章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