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哑巴吗,说话!”喻笙秋身体快要发抖,一张乖巧的小脸上是藏不住的怒意。
过舟的衣服浸湿了里层,黏在肌肤上的那层冰冷要侵入骨髓,他抬手扯开衣领,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喻笙秋说不出话来,自然不该有为什么,过舟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小少爷,才是喻萧衡的弟弟,他有权和自己的哥哥亲近。
压抑在心底的嫉妒快要冲破喉咙,让他一开口就要暴露:“我不是那个意思,过舟,我只是担心哥哥。”
过舟点点头,他似乎完全不在乎喻笙秋的回答,长腿一迈,往自己房间走去。
喻笙秋追问道:“你的衣服怎么湿了?”
过舟头也不回,那只被喻萧衡凑近了的耳朵还在泛着红,热气腾腾,他伸手扯了一下,似乎又感受到在喻萧衡身边的那种狼狈,声音越发冷漠:“你哥哥弄的。”
喻笙秋心头震动,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过舟,话还未说出口,砰的一声响,紧闭着的门差点碰到他的鼻尖。
“过舟,你说明白。”他敲响门。
过舟的声音穿透门板:“你最好现在别去找他,他在休息。”
喻笙秋抬起的手又落了下去,敲门声太大,他担心会吵到喻萧衡。各种猜测在大脑中转了一圈,不死心地盯着门看了一会儿,最终只能离开。
过舟坐在椅子上,翻开练习册,心烦意乱时他习惯做题排解,一张卷子做完,说不清的感觉消退几分。
他侧头看了眼房门,喻笙秋应该早就离开了。
过舟对被娇宠的小少爷没有好感,这种人天生就和他不同。
不知怎么的,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喻萧衡的面容来,喻萧衡身上有他熟悉的东西,阴暗的无法摆在阳光下的恶。
这种熟悉感让他兴奋。
厚厚一层的积雪在阳光下融成水,顺着墙壁往下流,连挂在屋檐的冰凌都哒哒滴着水。
卧室里窗帘敞着,阳光透过密楚照进来,木质地板上投下浅灰色道道树影。
喻萧衡睡了一夜,身体总算好了些,就是嗓子开始发痒,时不时便咳嗽一声,刚坐起身,门就被敲响了。
张锦云手里拿着体温计:“阿衡身体怎么样了?我听阿笙说昨天你病还没好就又跑出去。”
说着说着,原本担心的脸上变成了责备,她用手试了下喻萧衡的额头温度,可还是不放心,一遍测体温一边说:“你说你平日里不爱在家呆着就算了,怎么生了病也往外跑。”
“妈,我昨天是有急事。”喻萧衡对待长辈就显得不是那样游刃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