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舟盯着自己早上刚换的床单在某个男人的身下多出几条褶皱,他倏地收回视线,把浮想联翩的画面按到脑海最深处。
药箱不在房间,过舟又想起了和喻萧衡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双带着粉意的指尖按在床单上的模样,纤细,有力,柔嫩,让人想握上去把玩。
回到房间时,喻萧衡依旧坐在床上,怀里多了只玩偶,小狗的耳朵在他的手下被揪得东歪西倒。
过舟喉咙发干,吞了吞唾沫,耳朵也泛起红,好像喻萧衡揪得不是小狗的耳朵,而是他的。
喻萧衡抬头,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过舟沉默着走过去,然后又站着不动了,僵硬的宛如一座雕像,又像是一条听话的幼犬,需要主人的指令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喻萧衡拧开药瓶,冲鼻的药味刺激得他皱了皱眉:“手伸出来。”
心跳声快要震碎耳膜,胸腔躁动地嗡鸣,是真是幻,过舟已经不在意,他看着自己的手被捧起,纤细的指尖点在青紫泛血的伤痕上。
过舟睫毛颤抖,扭过头,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无处安放地攥着衣角,听着自己怪异的心跳声。
“嘶……”又酸又痛的声音从他喉咙间发出来,他长眉锁起,眼里是憎恨以及不可置信。
喻萧衡在按他的伤口,修剪整齐的指甲压在上面,还抬着眼与他对视,甚至还在笑。
过舟心里疼得厉害,欲挣脱。
喻萧衡没松,挑了下眉:“这不是知道痛吗,我还以为你没有痛觉呢。”
过舟身体僵硬,胳膊上肌肉隆起,小臂上的青筋都鼓动着,他从小就做惯了活,手上的力量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喻萧衡推倒,压在身下,他知道喻萧衡反抗不了。
喻萧衡淡淡说,他像是高贵的神明,信徒的憎恨质疑皆不能影响他半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抬了抬下巴:“棉签撕开。”
上一刻还怨恨的信徒这一刻又乖巧的不像话。
过舟一只手被牵着,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拿棉签,然后放在唇边,用牙齿咬开包装,像是咬着的是某个人颈间的血管。
“小狗牙齿还挺利。”喻萧衡似笑非笑地接过,指腹在包装的开口上一触而过,过舟眸色深沉的舔了下牙齿,那上面有他的唾液,现在沾到了喻萧衡的手上。
喻萧衡上药的动作并不轻,随意的像是在游戏。
可即便是这样,过舟都觉得被药水沾过的地方麻得厉害,好像有蚂蚁啃食过。
他呼吸越来越重,有汗珠从他的背后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