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苏逸说到这里时,话锋一转,嘲讽的眼神从陈兴河和他儿子陈振鹏身上划过,语气冰冷的说道:“陈兴河,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孙子今年应该两岁了吧?你说他现在有没有染病?有没有像是陈滔然的孙子那样,身染重病?”
“我!”
陈兴河脸色顿变。
陈振鹏也大惊失色。
这何尝不是他们父子最担心的事情。
他们虽然说没有像是陈滔然那六户一样去上访,但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不可能说那六户出事,他们就还能安然无恙,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情。便宜他们都占了,坏事却跟他们不沾边。
“苏镇长,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懂,但大鸿化工厂家大业大,县里都管不了人家,你说我们一个村能拿人家怎么样?”陈兴河抽着旱烟袋低着脑袋颓废的说道。
“陈兴河,你这话说得大错特错,谁说县里管不了他?这事都不用县里,镇上就能管。我要是不准备管这事,你以为我来你们村做什么?游山玩水的吗?”
“你们村两委的人不敢管这事或者说不想管这事,我来管。”
“但要是说你们这些受害者都不愿意出头的话,那我是不会管的。毕竟这性命是你们的,你们自己都不在意,都觉得活着死了无所谓,我干嘛要去费力不讨好?”
“你说是吧?”
苏逸的话说得很坦诚。
陈兴河一下就听懂了。
是啊,这原本就不是人家苏逸的事情,要是说自己都不在乎生死,人家才懒得管你的死活。你们全村人,就这样死掉,也是咎由自取。
活该!
“可是。。。。。。”
陈兴河迟疑着。
“可是什么?你是怕要是站出来反对的话,你儿子的工作就没了吗?”
苏逸说着就看向陈振鹏,冷静的说道:“陈振鹏,你好歹也是当爹的人了,有手有脚,难道说离开大鸿化工厂,你就挣不到钱了?”
“你要知道,自己挣再多的钱也是为了家人挣的。你全家人要是身染重病,你觉得就你赚的那点钱,够给他们看病的吗?你真的忍心看着你父母躺在病床上等死?真的忍心看着你才两岁的儿子夭折?真的忍心看着你媳妇生不如死?”
“苏镇长,我。。。。。。”
陈振鹏犹豫了。
“你父亲要说犹豫的话,我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会犹豫呢?你怎么说都是大鸿化工厂的人,这家工厂到底有没有污染,有没有把污水随便排放,你心里能没数吗?”
苏逸眼神锐利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