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太后也变得肃容严厉:“乔家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你真是为了逃避死刑而谎称有孕来欺瞒哀家和皇帝,那便是重罪了。”
乔曦自不会坐以待毙,他在脑中迅速思考过对策。
紧接着乔曦咬牙,指责刘太医道:“是你要害我!宝宝明明就在我的肚子里,你为什么要说他不在,你好坏,你是要诅咒我的宝宝吗?”
一股脑把锅甩出去后,乔曦扑入了贺炤的怀里,哭着嚷着:“陛下,那个坏蛋是在胡说八道。我的肚子忽然好痛,可不可以叫别的太医来?”
乔曦一顿撒泼打滚,主要目的便是在此。
孤证不立,刘太医一个人说话不作数,必得再叫其他太医来,互相印证才好。
装疯之间,乔曦悄然殷切看着贺炤。
他也是在赌,赌这位年轻的帝王会和自己站在一起。
如果连贺炤也不帮他,那宫中也无人能帮他,便也是命了。
还好,贺炤没让他失望。
贺炤揽过乔曦,对太后道:“刘太医是今日第一次给乔卿诊脉,还须请往日常给乔卿请脉的康太医来,一同斟酌讨论才稳妥。”
贺炤神情稳重,一摆手让晏清去请太医。
太后在深宫中活了一辈子,听见贺炤这番话便知他是有意要袒护乔曦。
今日如果没有铁证,是按不死乔曦了。
太后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刘太医,后者隐秘地点了点头。
见状太后放下心来。
她本就对乔曦身孕一事很是怀疑。郑若漪说要试一试,她便顺势想到了此招。
但到底事发突然,太后也拿不准刘太医方才说乔曦没有身孕到底是真话还是计谋,直到她看见刘太医点头。
既然乔曦的确没有身孕,那她接下来就可以更加放心地施展了。
不一会儿,康太医跟着晏清走了进来。他正是上回给乔曦诊脉的太医。
又是行过礼后,康太医为乔曦把脉。
康太医年迈,把脉的手都是颤颤巍巍的,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诊脉结束,康太医跪下来,缓缓回禀:“陛下,太后,乔公子是受了一点惊吓,但龙胎一切安好,没有大碍。”
贺炤恰到好处地问:“那为何刘太医说乔卿并未怀胎?”
康太医转向刘太医,不疾不徐问到:“敢问刘太医,此前可曾见过男子怀胎?”
刘太医信誓旦旦回答:“男子怎能怀胎,我自然不曾见过。”
“这便是了。”康太医道,“陛下,男子怀胎并非不可能,只是极其罕见,万千人中或有一例。刘太医既从未见过,那自然无法判断。”
“男子怀胎脉象与女子不同,其脉象幽微难测。若非有家学渊源,微臣也不敢断言乔公子身怀有孕,刘太医有所误诊,也是情理之中。”
贺炤恍然大悟的表情不似作伪:“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