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州主为何在此处?”巫辞问。
“楚万书先生叫人来看看城楼的损坏情况,我恰好想上来看看,便让那位侍女去用膳了。”谢南亭趴在城墙上问巫辞,“楚道长是又要去皇宫吗?”
“皇宫?”
“天德寺国师不在上京城,所以天德寺里面的僧侣都退守皇宫保护皇帝去了,想拖延到国师回来,天饥军刚搜了天德寺乘胜追击去攻打皇宫了,我还正打算来找您和天机子道长呢。”
巫辞顿住,“天德寺能存续那么久定然是有底牌,而天饥军现在,在我和天机子道长没到的情况下攻打皇宫?谁给他们下的令?”
“不是楚道长您下的令吗?”谢南亭不解。
“我下的令?”
“你没有——呃!?”谢南亭的脖子忽然被一只干瘦的手掌从后方掐住。
“是贫僧下的令。”
城墙上,身披华贵红色袈裟的天德寺国师在谢南亭脖颈下方的血肉流动中重组身躯。
谢南亭瞪大眼睛,完全不知道国师是什么时候附体到他身上影响他的思维和记忆。
但他没有时间想了,他身体的大半血肉被剥夺化作国师的身体,只剩下那颗一看就是天尊所喜爱的漂亮头颅被国师干枯的手掌从城墙上抛落。
头颅砸落在地上,那张脸沾满了灰尘,缓缓滚动到巫辞脚下。
也许是国师刻意的留了一点生机没让谢南亭立刻死亡,那颗头颅挣扎着低声开口,“楚…楚道长…我库房的,牺牲者名册……帮……”
话语还未尽,谢南亭便没了声音。
巫辞犹豫片刻,捡起了那颗头颅,用袖口将其脸上的灰尘擦净。
他没有管这颗头颅上是否有国师的暗算,只是捧起来打算待会儿找个地方把这颗头颅埋了。
陈小姐说得对,继承祖辈爵位的谢南亭的确没什么大作用,不算能人。
但,他至少算有义。
仅仅这一点,谢南亭就已经高于巫辞上辈子碰到的大多数人类。
站在上方的国师念了句佛号,“楚辞,贫僧听过你的名字,你是天机道余孽吧。”
巫辞抱着谢南亭的头颅,仰起头看上方的国师,神色不悦,“你什么意思?”
国师沉声道,“只有玄灵才是正统,应元极星天尊是想要打破现有制度的变数,每次魔气爆发,最先感染的都是祂的眷者和门人,而祂却不顾百姓,不择手段,允许眷者与门人利用魔气扰乱凡间秩序,借机夺取玄灵天道,所以他才是邪魔外道。
劝你好自为之,回头是岸,否则等到魔气爆发,那些军士和无辜民众都会因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