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桂花糖?”管家帮我寻找失落的记忆。
我摇头。
“算了。反正已经发生了。”管家最后说“不如我们一起出门看戏吧。”
我点点头,有时觉得管家比完颜亮更适合我,我们思路多么一致啊。
于是,我们两相携手,亲亲密密出门听戏。
回来时,夜已三更,完颜亮还坐在书房,长吁短叹,说什么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又要更加小心,大事需推迟待定。
我十分担忧。
我说:“亮亮,你这种自言自语的症状,和你堂哥完颜合刺有点像。这病不是家族遗传吧。”
完颜亮的脸刹那青绿交加十分精彩“我是在和你说话!不是在自言自语!”他扶住桌面,气得浑身打颤。
“原来我还具备商谈的功用?”我则向后一仰扮作跌跤摆出受宠若惊状。
“遥折你在赌什么气。”完颜亮盯着我,目光十分犀利。
“我怎么敢和大人赌气呢。”我震惊“您是本朝权贵,下朝天子。一举一动无不是莫测高深!遥折完全摸不到您的动向!似我这等愚笨之人,怎配与大人商谈。不如遥折这就夜入驸马府,请唐大人来与你相商好了。啊呀,”我夸张地一拍脑门“遥折笨拙。忘了唐驸马屁股受伤,现在不利行走,不如我陪大人前去探视?”
完颜亮冷冷看我,半晌掀袍落座“你在气我没把和唐括辩、乌带等人共同举事的事告诉你。”
“不敢。”我摇头如波浪鼓,摊手瞠目“我算什么呢。一个无名无分的小人物。谁规定您的事情就都得向我一一报备呢。”
“你知道就好。”完颜亮脸色阴沉,猛地钳住我的下巴,咬牙切齿,俊逸的脸变得十分难看“你是我的人,但我不是你的人!你一定要记住!”他猛地将我推倒在地,随即扬长而去。
月光如雪。
我捧住喉咙,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忘了什么时候,好像也曾有过这样一幕。
我还得感激上苍,因为我的脑袋此刻还稳稳长在脖子上。
夜风越吹越冷,忘记是什么时候开的窗子。为何此刻,才感觉澈寒入骨。其实这屋子里,也不过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
我和衣而卧,却只能睁眼瞪视帐幔。
完颜亮,你不必提醒我。
我自然清楚我是怎样一个身份。
只是有时,我也不知道为何我总想假装忘记。
忘记——你我之间一直设有一道不容攀越的藩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