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便发现了许多的问题,账目至少错了千两白银。他战战兢兢地将账册还到县太爷府上,之后的事,便不知了。
过了几日后,县太爷传了话来,请他帮忙管理他手上最赚钱的布庄。
他看看手里实在读不进去的书,一把扔下,答应了。
刘均劝了几次,他都不听。这次放了授衣假,他忙着布庄的事不能回来,还编了谎话让他告知他娘。
没办法,虽说现在是为县太爷做事,可到底愧对他娘为他读书掏的银子,只想等攒下些银钱后再同他娘说。
而刘均并不想行商,虽说如今对商户并无诸多限制,其子弟也是可以科考的。但长久以来的观念,还是让他无法接受自己从此以后沦为商人。
可他家的家底,只供得起他在县城读一年,可供不起第二年了。
他本就有些心慌,今日又被何安然一心护着楚启,驱赶他的举动伤了自尊。只想着一定要考上秀才,当大官,比楚启强一百倍,让何安然后悔今日所为。
只是这毕竟是以后的事了,他现在只能去河边洗洗手脸。他家的那些婶子大娘还在,他可不想让她们当场看笑话。
心里正愤恨,却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眼睛,再低头,竟发现了一个金镯子!
连忙拾起,凑近看看,确实是金镯子无疑。且这镯子重量不轻,样式精美,实在不像此间之物。
他的心疯狂地跳了起来,若是有了这金镯子,那他便不必发愁来年读书的花用了。连忙将镯子揣在怀里,左右看看,并无人来。
他心跳连连,都顾不得失颜面了,连忙回了家。
他娘和几个婶子见他灰头土脸地回来,皆十分吃惊,问他怎么回事。他支吾一下,便快步回了卧房。
将门关上,掏出镯子细细看了起来。一看,更是心惊,不说金子的材质,便是这工艺,也值几十两吧,顿时激动得无以复加。
可等到冷静下来,突然又想到丢镯子的人。
实话说,他并不觉得他们村有谁能买得起这金镯子。可又想,万一是谁家平日里藏富,暗地里有这么一个传家宝呢。
这一丢,可能将几代人的积攒没了。
到底是读了多年的书,他心里知自己的这种拾取不还的行为可耻,可他又实在需要银钱读书,一时纠结,不知怎么办。
想了许久,决定先不声张,看村里有没有人找。若是有,便还给他,若是没有,那便是老天送给他中秀才的。
心里隐隐盼着没有人找来,好让他考上秀才,气气那何安然才好。
楚启到家时,楚昭刚煮好白粥,又切了个菜瓜正在炒。
小狗正在院子里捣乱,将他晒在太阳底下的松针打翻。他抓住小狗打了下屁股,教育了一会儿后,才蹲在地上捡松针。
心里暗暗思索着唐保柱的话。那镯子要是让别人捡走便罢了,偏被那刘三郎捡走。想起上次在地边,小哥儿专注看着那人的模样,心里就憋气。
只是现在要取回来,恐怕有些麻烦,先不说怎么和楚昭解释他又有了一个镯子,这镯子的样式和工艺,也容易惹来麻烦。而且,万一他不认账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