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弗朗索瓦威利尔,”玛丽重复了一句,点燃了香烟。他们已回到地坛旅馆他们自己的房间里,想把事情理出个眉目来,把令人惊讶的情况消化一下“圣西尔(棒槌学堂注:圣西尔军校,系法国著名的军事学校。)的毕业生,二次世界大战的英雄,抵抗运动的传奇人物,直到在阿尔及利亚问题上决裂前都是戴高乐的当然接班人。贾森,要把这样一个人和卡洛斯联系在一起实在令人不敢相信。”
“他们之间显然有联系,要相信这一点。”
“简直太难了。威利尔是传统的法兰西的荣誉,他的家族可以追溯到十七世纪。今天,他是国会的高级代表之一,政治上比查理曼老,这是肯定的,但是,是一个遵守法纪的军人。就象是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同一个黑手党的杀手联系在一起,毫无意义。”
“那让我们一起找出点意义来。和戴高乐决裂是什么原因?”
“阿尔及利亚。在六十年代初期,威利尔是美洲国家组织的成员——萨朗手下的阿尔及利亚上校之一。他们反对给予阿尔及利亚独立的依维安协议,因为他们认为阿尔及利亚理应属于法国。”
“疯狂的阿尔及利亚上校们,”伯恩说道。这句话脱口而出,然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想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
“这句话对你有什么含义吗?”
“一定有,可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想一想,”玛丽说道“为什么疯狂的上校们会拨动你的心弦?首先使你想到的是什么?快想!”
贾森无能为力地看着她,然后吐出了几个字:“轰炸渗透奸细。你学这些,学这些技巧。”
“为什么?”
“我不知道。”
“一切决定都是根据你所学的东西作出的吗?”
“我想是这样。”
“什么样的决定?你决定什么?”
“制造混乱。”
“这对你有什么含义?制造混乱?”
“我不知道!我无法思索!”
“好吧好吧,我们另找个时间再谈这个问题。”
“没时间了,让我们回头来谈威利尔。在阿尔及利亚之后,怎么样了?”
“和戴高乐取得了某种和解,因为威利尔从未直接介入恐怖活动,因为他的军人资历要求他这样做。作为一个为了失败的但受人尊敬的事业而奋斗的战士,他恢复了军职,在从政前还晋升为将军。他回到法国,确实还受到了欢迎。”
“那么他现在是政客?”
“说他是发言人更恰当。一个政界元老,他仍是一个顽固的军国主义者,仍对法国日益衰弱的军事地位感到愤慨。”
“霍华德里兰,”贾森说“同卡洛斯的接头人找到了。”
“怎么会?为什么?”
“里兰被刺是因为他干涉法国政府的扩军和军火出口,我们不需要更多的事实。”
“这似乎难以令人相信,这样的一个人”玛丽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被往事的回忆所震动“他的儿子被人暗杀了,因为政治方面的事情,大约五、六年前。”
“告诉我怎么回事。”
“他的汽车在渡轮上爆炸。这个消息在所有的报纸都登载了。他是个政客,和他父亲一样是个保守派,处处反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他是议会的年轻成员,在政府开支问题上总是一个故意妨碍议案通过者,然而实际上又很得人心。他风度翩翩,有贵族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