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只有食指长的、亮似星芒的细线从玉鼎中被挑出。任时阑屏息,隔空以食中二指轻托,将细线一端送至铜灯莲花瓣的瓣尖闭合之处。先前十多次的灯芯,都在这一步被灯体排斥,无法进入魂灯内部,
任时阑紧盯着细线一端,看着它对准铜灯瓣尖,一点一点没入,直至最后尾部消失
“嗡”的一震,灯体的符文亮起,开始转动
入夜,江广玉面带倦色地回到舱房。合上门,他拿起桌上的茶碗,握住瓷壶的手却忽然一顿
江广玉转过身,对上坠地纱帘之后的高大伟岸身影
一阵无言。
黎瀛开口道:“你十岁就被送到黎家。如今江伯父去世多年,江伯母重病,江婉宁江婉玉俩姐妹离心,江家正是多事之秋。。。。。你却要回去。江广玉道:“她到底养育了我十年,我得为她送终。
更何况,江广玉还想从江夫人口中获取有关自己身世的线索一他直的是江家子美?如果不是,他又是从何处被抱来的?。为什么他体内会有那颗磨种?但这一切他都没法向黎瀛开口,他们之间有太多事隐藏。江广玉看着黎瀛:“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问我?”黎瀛神色一沉,“中宵那晚之后,你给周群留了封信,却对我不告而别!“
江广玉垂下眼:“既如此,你就更不该来。
黎濠冷笑起来:“你在信中说你要来酃州,不就是想让我追过来吗?”他上前一步,盯着江广玉:“我以为那一晚,我们。。。。。。我还以为。。。。
。。他话说出口,却又词不达意,只有双眼注视着江广玉,又是怒气又是质问,却又好像沉溺于那一晚的回忆江广玉手指一颤,什么也没说。
“你就是想让我睡不着觉,你就是觉得逗得我像个傻子般四处找你很好玩,你就是想吊着我。。。。。”黎濠一步一步逼近,越说越无法克制怒意,一时意叫江广玉难以面对。然而到最后,黎濠却闭了闭眼:“。。。。。够了。我玩够了跟你你追我逃的游戏。
他抓住江广玉的手:“跟我走。
江广玉怔住
黎濠和他对视:“我们重新开始。。。
舱房的门被敲响。原本神色震动的江广玉回头看去,黎瀛却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敲门声停下,又响起。江广玉压下翻涌的情绪,反握黎濠的手:“我们明天再说。
他看着黎濠从窗口离开自己的房间,然后转身打开房门,
侍女在门外盈盈一欠身:“大公子,二小姐和大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深夜,客人的大声喧哗,夹杂着门口护卫经过时的急促脚步与甲胄碰撞声,把本来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任时阑惊醒他看向房间的窗户,上层舱房大亮的灯火已经把他的窗前照亮
任时阑跳起来,将衣裳随便整了一下,走出房门时,脑中响起阿拉斯加的声音。
真准备干了
任时阑:都到这一步了。
阿拉斯加:一旦对剧情做出修改,就算是管理者也无法控制它的变化。。。。。
任时阑看着回廊上忙乱的人群:世界要崩場,总会崩塌的,不过是以不同的方式
何况你们不也是经过测算,发现我这么做的确可以降低概率,才给我授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