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的任时阑,则是一身没有任何绣纹的淡青衣衫,那是任府子弟的标准制式,除了干净妥帖之外,没有任何亮眼之处。
他的模样也只能说是端正平和,和任奕一起行礼参拜,礼数虽然不缺,但也没有半分展现自我的意图。
任时阑是真不想伺候这些长老真人们,任凭他们地位再尊崇、修为再高深又如何?他只想回去吃饭逗狗看话本!
他将盒子揭开道:“长老,家主,各位前辈,在下任家子弟任时阑,这件探魔法器便是我们这次展示的成果。”
濯云长老开口道:“探魔法器,是说它能探测魔气?”
“是。”任时阑握着那巴掌大的法器,轻轻一抬,法器头顶的螺旋桨便转动起来,浮在空中。
任时阑又从盒底抽出一张薄绢,展开来有一米半宽、半个人那么高,是他绘制的这件法器的内部构造以及运行原理图。
他使用法术将薄绢在半空展开,就像演示ppt那样,让所有真人长老都能看到。
他用最简洁的叙述展示着这件法器的制作思路。毕竟大堂上坐着的这些人,任何一个都比他见多识广,他也没必要把自己做的这小玩意当个宝贝一样絮叨好处。
有一说一,制作这法器的时候,任时阑还真的觉得挺好玩的。
讲到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东西,任时阑的话终于变多了,眉眼舒展,带出一抹神采。
“就这样,探针被激活……”任时阑用法术凝着水珠,当作记号笔一样,从构造图的一端画出一个潇洒圆弧,直至另一端。
“再传导到核心灵晶中,就成了。”
一时之间,旁边衣着华贵、五官英俊的任奕,竟在任时阑的侃侃而谈下,显得有些光芒黯淡。
“等等。”忽然有位真人打断了任时阑道,“你刚才说,这件法器还可以吸取魔气?”
“是啊。”任时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法器运转需要不断消耗灵晶,所以设计它能自动汲取魔气能量,化为己用,也好节省些耗材。”
“胡闹!”真人反斥道,“魔气也是随便能用的,一不小心被反噬,便是酿成大祸!”
任时阑本想说,他也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设计了一个机关作为保险。
再说了,他这法器只是做着玩玩的,给真人们看一眼走个过场,压根没打算拿去用,有什么可酿成大祸的。
却见那真人转而对任鸣和濯云长老道:“这东西做得粗糙也就罢了,可是这将魔气化为己用的想法,实在是旁门邪道……”
任时阑无语了。他不过是展示个小组作业,结果成旁门邪道了?
他正要再解释,却听身边任奕咳嗽了一声,用看似小声、实则堂上所有人能都听见的声音说:
“阑兄弟,还是听真人的吧。”
任时阑:“……?”
他转头看向任奕,被这一句看似简单平常的话冲击到,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
什么叫“还是听真人的吧”?
第一,他只是在解释,什么时候跟真人作对了?任奕什么时候变成和事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