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张嘴露出傻笑,乐颠颠地跟侍从出去了。毕竟郦府厨子的手艺,可比上个世界那些修真门派里的厨房强多了。郦廷川又命左右随从侍女都退下,任时阑的侍女仆从犹豫了一下,奈何少爷已经睡着了,也不好做什么的,只得退下了。“少爷。”屋子里醒着的就只剩下郦廷川,和一个贴身心腹半夏
半夏低声道:“这药劲大,怕是到明儿早上也不会醒了,小的伺候您去东屋歇息吧?"
郦廷川没有立即回答,他让侍从推着自己来到床前。任时阑就扒在床头睡着。
在半夏惊讶的目光中,郦廷川伸出手,修长的指节抚过青年熟睡的眉眼
奇怪。便好似哪里见过一般
任时阑眼睛动了动。那眼睫手便蹭过郦廷儿的指腹。带来一点痒意
郦廷川低声道:“。。。。。何以眼熟到如此?
次日,清晨,任时阑在呼呼大睡中被人推搡:“少爷,少爷?
任时阑不耐烦
地睁眼:“干嘛?
他的贴身大丫鬟寻芳站在床边:“少爷,您可得起身了,今天是新婚第一目,得去给郦家老太君和各位老爷夫人敬茶。任时阑坐起来,揉了揉后脑勺一
一他昨晚就这么睡着了?阿拉斯加呢
阿拉斯加:呃。。。。。昨天我吃完鸡腿,看见你睡着了,我干脆也睡了
昨天拜堂成亲折腾了一天,晚上又被灌了酒,睡着也很正常,但任时阑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他也没空细想了,寻芳还在紧着催他去洗漱
穿戴收拾完,任时阑匆匆忙忙走出西暖阁,来到厅上,就看见东侧玻璃花窗下,郦廷川已穿戴整齐不知多久他靠坐在书案后,时不时咳嗽两声,一只手握着一卷书,膝盖上还趴着一只雪白的团绒似的猫,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猫毛郦廷川与任时阑的眼光对上:“起来了?
“不是要去敬茶么?”经过一夜,任时阑的心态已经调整过来,重新收拾起纨绔子弟那种轻浮不屑的口气。“对了。他本来打算转身就走,想起来昨晚没执行完的任务,又转了回来
任时阑朝郦廷川扬起下巴,摆出高傲的姿态,语气尖刻:“虽然成了婚,但你要知道,本少爷是为情势所迫,不得已才娶了你。”否则就你这样子,爬在地上抱着腿求我,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后少在爷面前晃悠。
郦廷川身边两个贴身小厮忍冬和半夏,听见这一番话都变了脸色。忍冬当下就忍不了要上前,却被半夏一扯袖子阻住。郦廷川手指骨节用力,在书本纸页上留下了印痕,
他看着青年站在厅中,那耄不掩饰的天真与傲慢恶毒并存的脸,与昨夜熟睡的样子判若两人。
也许那一眼的似曾相识,只是错觉
说完,任时阑又用目光把这屋子四周都扫了一遍:“什么寒酸地方!”说着一掀袍子,抬腿出去了,敬茶的地点在郦府西侧的郦老太君院中
丫鬟打起帘拢,任时阑和郦廷川并肩进去,一看,嚯,人多得他社交恐惧症都要犯了。
郦家人口众多,光是嫡出这一脉中,郦老太爷去世多年,郦老太君膝下三个儿子,长子早逝,二儿子、三儿子是如今府上的二老爷、三老爷,都已经有儿子乃至孙子。所以一眼望去,除了主位上的郦老太君,旁边还有二老爷二夫人、三夫人,二老爷的几个儿女媳妇,三老爷的几个儿女媳妇,以及跟着的一大堆婢女仆妇下人。令人眼晕郦老太君今年七十多了,精神却很健朗。任时阑和郦廷川共同给她敬茶,老太君直说:“好,好。”又说:“来得太早了些,虽说要守礼,也不必如此。她虽然话是对着两人说的,但眼睛却看着郦廷川,显然是心疼体弱的长孙。
郦老太君又向任时阑介绍屋子里一堆人,提到二老爷二夫人,便对任时阑说:“这是你们二叔二婶,往后缺什么要什么,跟二叔二婶说便是。噢。。。。。任时阑点了点头,也就是说,郦府现如今由二老爷夫妇管家
他警了一眼旁边轮椅上的郦廷川儿,后者垂着眼。
其实进门不久他就发现,这郦家人虽然站了满满一屋子,但看郦廷川的眼神都带着点异样
长辈还能装装样子,做出亲切和睦的面相,小辈的到底年轻人,就流露出真实的态度一一有些是戏谑,有些是怜悯,有些是漠然任时阑倒不觉得奇怪。这个世界里,人间的朝代为大庆,按照礼仪制度,贵族家庭都是长房来管事。郦家大老爷早逝,留下郦廷川这个长房长孙,他年纪小的时候,两位叔叔代为管理家业,还属名正言顺但如今郦廷儿成年又成了婚,按理说,管家的权力,就应该交到他手上了,
可是,他偏偏是个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