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典结束后的当晚,宫中还会举办一场盛大而正式的庆功宴。届时文武百官及他们的家眷都会出席。霍翎在名义上是代霍世鸣进京献俘的,所以三日后的献俘大典,以及三日后的庆功宴,她都会出席。到那时,两人自然就会相见。
“小姐。”无墨感慨,“你们聪明人都喜欢这样打哑谜吗。”
霍翎眼眸一弯:“这样才有意思啊。”
要不断去揣测对方的想法,琢磨对方的态度,试探对方的底线。
这本就不是一个能轻易拿下的对手。
正说着话呢,无锋突然在院子外喊道:“小姐,无墨,我把牙人请来了。”
无锋找的这个牙人,是从官牙里找的。
霍翎在京中人生地不熟,想要找到可靠好用的佣人,就得拜托牙人当中间人牵桥搭线。
牙人打扮得很干净利落,见到霍翎进屋,他还有些激动,说自己今儿早上带着妻儿去了朱雀街。
霍翎笑着与他寒暄几句,这才开始讲述自己的需求。
她不打算买下仆从,只想聘几个佣人和护院。月钱贵一些也没关系,只要人能踏实干活。
“聘期。。。。。"
霍翎想了想:
“暂时定为三个月吧。”
朱门红窗,重檐重棋,端王府静静矗立于巷子中间。
豪华的马车里,端王正在与季渊晚聊天。
七岁的孩子粉雕玉琢,几乎是挑着父母的优点长的。
季渊晚从小就是个沉稳孩子,不喜欢哭也不喜欢闹。后来入了皇宫,就更懂事了,只有在父母弟弟面前才会流露出几分孩子该有的天真与活泼说是聊天,实际上多是季渊晚在说。
他说着每个老师的不同,说着弟弟哇哇大哭的糗事,就连房梁上那一窝
叽叽喳喳的小燕子,都能说上半刻钟。一直说到口干舌燥,季渊晚用两只手捧起茶杯,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没和父王说呢。端王摸了摸他柔软如云朵的小脸,心中也跟着生出几分柔软:“没事,父王这次回来会待很久,你可以慢慢说,不用着急。“父王不走了就好。”季渊晚用小脸蹭着端王的手掌。
端王笑了下,仿佛不经意间问道:“渊晚,你怎么突然去求了你皇伯父,让他放你出宫?我不是跟你说过,没什么紧急的事情,不要离开皇宫吗。季渊晚绞着两只小手:“我就是想回来陪陪父王和母妃。”
他悄悄瞅了端王一眼:“我不想父王和母妃吵架。”
端王勉强保持笑容:“是谁跟你说,我和你母妃吵架了?”
季渊晚顿时警惕起来,支支吾吾不肯再答。
自家儿子又不是犯人,不能盘根究底去审,端王强忍着心底的怒意,拍了拍季渊晚的头,温声安抚道:“没事儿,父王就是随便问问。”回到端王府,端王打发季渊晚去陪弟弟。
问清楚端王妃在哪里后,端王直接去找端王妃。
端王妃待在花房里,一下一下揪着牡丹花,脚边全都是散落的破碎花瓣。
她的脑海里,在不断回闪着今天上午看到的一幕幕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