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但有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楚泉摇摇头,表情很是苦涩,“从美国打来的,通了又一直不说话,再打过去就没人接了。”
手中酒瓶咕噜噜滚到墙角,碰倒了一片。玻璃撞击着地板,淡黄色的酒流的一地都是。沈拙清手忙脚乱去找拖把,只听身边传来一声叹息。
“但我知道,那是他。”楚泉目光虚空地望向前方。
楚泉说完像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兀自摇摇头,双手在脸颊摩挲了一下,转向沈拙清,问:“你呢?见完男朋友,我看你气色都不一样了。”
沈拙清刚刚擦完地上的酒渍,骂了句“到底是谁家地板”,并没搭理楚泉这带着艳羡语气的嘲讽,而是接着刚刚的话头,问:“那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这样下去?”
一直这样,等一个不知是否会回来的影子,不知道分离究竟有多久,不知道他是否已经遗忘,不知道未来在哪,不知道为何坚持,不知道何时能走进日光
楚泉以异常温柔又同情的眼神看着沈拙清,白炽灯的投影在身侧,遮住了酒渍。
时间流转,但许多年后,沈拙清依旧能记得当时楚泉拼命压制哭腔的声音。那种语气是如此不甘和愤怒,楚泉却用惯有温和的嗓音说出来,冥冥中竟有种温暖的力量。
“不然又能怎样呢?咱们这些人总得找些盼头,来证明心还是跳着的。”
第章谁的风骨
因着楚晚依的关系,沈拙清总能在办公室见到张晚。来多了,张晚也不像第一次来时那么拘束,如果沈拙清上课没回,就坐在一边处理事情等;每次聊完楚晚依的情况,还能寒暄几句题外话。
张晚比沈拙清只小两岁,因为想留校,在申请考核上有许多可以和沈拙清聊的。
在得知沈拙清本科就开始积累文章、发表剧作后,张晚不禁瞠目结舌。但沈拙清却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他在n大认识一个人,学生工作、社交、语言、科研样样不落。
“还是n大校风好。”张晚听完,不无羡慕。毕竟,t院只想混文凭的大有人在,沈拙清口中那种,算是打着灯笼才能找到的稀奇人物。
“只是我遇到的人好罢了。”沈拙清眼睛眯成了月牙。和其他人暗戳戳分享自己男朋友的光辉事迹,是件自豪又满足的事情。
这样的表情是张晚未曾见过的,但就算再好奇,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接着发文章的话题说:“既然老师这么会写,不考虑开一个博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