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州将火关掉,从锅里挑出一点面和汤,包括那个煮鸡蛋,又在上面铺了两片午餐肉。
黎湘又道:“其实我这些年一直在做噩梦,尤其做完那件事我就会梦到张大丰……”
秦简州的动作顿住了。
他的目光里不仅有诧异,还有些别的情绪晃动。
这当然是假话。
但她知道秦简州相信了。
黎湘:“梦到他欺负我,梦到我杀了他。”
秦简州:“人不是你杀的,是周长生。”
黎湘:“可周长生是谁害死的呢,是我。”
秦简州:“那是意外,你走的时候他们还有呼吸。那个现场太过复杂,有很多事根本说不清。”
黎湘随口问:“怎么复杂?”
她以为秦简州指的是因惊慌过度,对于一些细节断片的戚晚,昏迷不醒的张大丰和周长生,还有地上的血迹和红酒。
秦简州只说:“总之没必要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他大概是想安慰她。
黎湘又问:“周长生……他最后是不是很痛苦?”
秦简州:“当时他已经昏迷了,因为药力应该不会感觉到痛苦。”
这话落下,他就碰了下碗:“趁热吃吧。”
黎湘接过来,坐在高脚凳上吃了两口,见秦简州将锅里剩下的倒进一个大碗,就在她对面吃了起来。
黎湘:“我一会儿给你拿个毯子。”
秦简州:“谢谢。”
黎湘:“不用。”
她的语气带了点笑意。
秦简州抬头,跟着笑了。
“谢谢”两个字是她常说的,而“不用”就是他的专属。
自这以后两人没有交谈,黎湘吃完面进屋拿了毯子放在沙发上,不一会儿秦简州也吃完了,习惯性的将锅和碗筷刷干净。
黎湘给他倒了杯红酒,说是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