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婈看着王公公脚步生风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后宫的日子也真的难捱,母家得力,尚可得几分脸面,若是没有靠山,那可真是全凭皇帝一人的脸色。
皇帝乐意宠你,你便是六局一司和司礼监心尖上的人,反之,则处处反之。
还不到一个时辰,王复生就带着四位宫女来到了景仁宫。
主子说要两位,他们做奴才的却不能就找两位。
王公公笑道:“这四个,都是宁尚宫与奴才亲自挑的,个个都办事麻利,嘴上也都有把门的,不知婕妤看上哪个了?”
秦婈思忖半晌,道:“我瞧着,她们都挺好。”
王公公“嘿呦”一声,道:“那便是她们四个的福分了。”
于是秋文、玉碧、翡翠、琥珀这四个宫女,都被秦婈留下了。
掌灯时分,长歌和灵鹊照常伺候秦婈梳洗。
长歌刚放下牛角木梳,就听秦婈道:“这段日子,倒是辛苦你们两个了。”
长歌个灵鹊心里咯噔一声,躬身道:“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秦婈笑道:“景阳宫人少,有你们两个在,确实安心不少,但今日挪宫,王公公一下送了四位宫女过来,还都是宁尚宫选来的,我不好拒绝,便都收下了。”
灵鹊眼眶一红,道:“婕妤可是嫌弃奴婢伺候的不得力?”
“这是哪儿的话?”
秦婈笑道:“只是你们两个本就是在咸福宫伺候的,又一向得薛妃娘娘喜欢,如今我这儿不缺人了,自然该放你们回去了,不然就是我不懂规矩了。”
长歌和灵鹊,谁也没想到,瞧着逆来顺受的秦婕妤,竟然会给他们当头一棒。
其实秦婈并不在乎薛妃往她身边插眼睛,但萧韫要来了,她只能把人送走了,
长歌的灵鹊一走,竹兰和竹心便回了内院伺候。
翌日一早。
宁晟否刚去给大皇子诊过脉,就不歇脚地来给秦婕妤诊脉。
只见秦婕妤唇红齿白,气色上佳,便道:“婕妤这风寒之症,已是痊愈了。”
秦婈道:“多谢宁太医了。”
宁太医十分有眼色地把话递到了盛公公那儿去。
传到了盛公公那儿,便等同于传到皇帝耳朵里。
萧聿低头一笑,对盛公公道:“你去寿安宫,告诉袁嬷嬷,让她带着大皇子搬去景仁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