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黎实在听不下去赵应的吹嘘,扭头问这里的掌柜
掌柜的年近花甲之年,两凳斑白,闻言从柜台后抬起头,眯眼打量着面前戴着口罩的一行人。
“有,”他慢吞吞道,视线最终定格在了赵应的脸上,“你们问这个作什么?
郦黎注意到他手中还捧着一本医术在看
他心想看来赵应说得没错,仁心堂的确是老字号,从掌柜到跑腿的,全都懂一些医术
赵应似乎与这边掌柜的有几分相熟,主动担负起了解释的责任
一番沟通后,掌柜的答应带他们去看看后头的那位伤员,只是答不答应试药,他做不了主。
“这人是个采石匠,替雇主做工的时候受了伤,一条胳膊被滚石压得粉碎,已经不成形了。
掌柜的推开一扇木门,将他们带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里。
一个年轻男人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着,嘴唇干裂,气若游丝。
如果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和一具尸体也没什么两样了。
室内昏暗无光,只有一扇天窗勉强起到照明通风的作用,但郦黎顾不上挑剔这里的环境,只盯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伤员,诧异问道:“谁给他做的截肢?“正是老夫,”掌柜的捋了捋胡须,叹息道,“他一开始还百般不愿,说没了手就没法养家了。不过都到了这个地步,保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老夫本想用一条胳膊,换他一条命,可惜啊,天不假年。接连两日高烧不退,药石罔顾,老夫也无能为力了。截肢手术的操作并不算复杂,但它也算是大手术之一
尤其是在伤口感边致死率奇育的古代
郦黎挺好奇古人是怎么做截肢手术的,虽然他学的是神经内科,专攻方向是比截肢手术更危险的开颅手术在其他人纷纷为屋内弥漫的刺鼻血腥味拧眉掩鼻时,他却丝毫不嫌弃上前两步,掀开了盖在那人身上的薄布,移开止血纱布,低头仔细观察起了伤口。“郦公子!
季默和沈江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郦黎居然会亲自为伤员看诊。
陛下居然还亲自用手去碰那污秽之处
“唔
大概是伤口处的疼痛惊醒了昏睡中的男人,那年轻男子艰难睁开一丝眼帘,嚅动着嘴唇问道:“大夫,我要、要死了吗?我家里,还有个丫头。。。。“放心,死不了。”郦黎说
只是简单的五个字,从他里说出来,却比任何承诺还要令人安心。
那年轻男人眼中泛起了泪花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就重新陷入了昏睡之中。
那掌柜的原本浑浊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他感兴趣地盯着郦黎,问道:“小友也懂医术?
”略懂一些。
在简单看完情况后,郦黎就重新帮男人处理了一下伤口,将薄布盖回了原位。
“你处理的不错,伤口感染而已,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