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高兴还是不高兴,这下人人都能对号入座了。
大臣们回想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好像真被陛下说中了。
但这会儿还能冷静下来思考的,也没几个人了。
满朝文武都还沉浸在那个“严弥当父、罗登作母”的可怕故事之中,根本反应不过来陛下说了些什么。“朕第一次听到如此荒谬故事,只觉得好笑,”郦黎说,“这帮贼人,为了颠覆大景真是煞费苦心!哪怕只是说朕有匈奴血统,朕也认了!他们居然敢说朕是罗登女扮男装生下来的!一想到罗登那副五大三粗的样子,再换上一身女装描眉勾唇,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一太可怕了。
传这种谣言的人,怕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吧?
“说起来,”人群中,一位大臣犹豫道,“臣确实之前有所耳闻。。。。禁军中似乎有人谣传,陛下并非郦氏血脉。。。。穆玄拔高嗓门:“陛下不是郦氏血脉?谁说的?老夫要撕烂那人的嘴!”
那人忙摆手道:“我只是听说,听说。”
穆玄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对郦黎请罪道:“陛下,臣治军不严,竟不知还有这等荒唐流言在军中流传,动摇人心,还冤枉了季指挥使,恳请陛下麦罚!”其他人也紧跟着跪地请罪。
事关皇室血脉的正统性,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这些人不该杀,至于这谣言的真假。。。。
不行,打死他们也不能接受罗登为严弥产子!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感觉要瞎掉了!
原本大家都以为,陛下会继续力保季默,甚至让他重新当回指挥使,权当无事发生。
然而出乎他们的预料,郦黎反而认为,应该给季默定罪。
“季默罪不该死,”他说,“古人云,流言可畏,可朕身为皇帝,将来若是犯错,自然免不了被天下人议论谤议,难道天下人都该死吗?”“朕需要给后世人做一个表率。”郦黎看向何兑,“何御史,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季默?”
何兑沉思片刻,拱手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锦衣卫指挥使一职,陛下也不可叫季默再担任了。郦黎也有这个打算,把季默外放一段时间。
季默如今和朝堂上大半朝臣都结了血仇,如果他再继续当指挥使的话,锦衣卫只会成为过街老鼠,在京城寸步难行。沈江这个怀柔一点的,正适合暂代。
等到科举之后,朝堂换血,情况就要比现在好办多了。
早朝结束,郦黎松了一口气。
好累,感觉跟打了一仗似的。
他软绵绵地瘫在轿子里,连根小拇指也懒得动。
直到看见霍琮掀起帘子,弯腰进来,郦黎终于精神了。
“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他眼睛亮闪闪地看着霍琮,满脸期待地问道。
还有两个问题被郦黎藏在了心里,觉得有点难为情,不敢问出口-
你这次来,打算什么时候走?
还有。。。。。。。
能不能,再稍微多留几天,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