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鱼肉微凉,落在地上混了泥沙,瞧着不像样。几十文就这么没了。
哒哒哒的小毛驴从眼前过,驴蹄子好好走着却忽然拐了个弯儿踩进了身旁的血水坑里。
陶青鱼没来得及躲开,直接被溅了一身。
抬头看去,只见那眯缝眼的曾四郎笑得假惺惺道:“不好意思,驴子眼睛长得高,看不见脚下的人。“
陶青鱼忽然就笑了。
“既如此,那把眼睛挖了岂不是更好。”
说着他抄起一个东西往跟前猛地一刺,曾四郎心中大骇,嚎道:“杀人了!”
“救命啊!杀人了!”
众人看来,陶青鱼缓缓收回手,一脸嘲讽。“胆小鬼,不就是一卷芭蕉叶。”
曾四郎:“你!”
“你怎么!敢动我家鱼哥儿!”陶大郎看曾四郎急急忙忙甩鞭子抽驴,他一把抓住鞭子,手上搅个几圈狠狠一拉。
砰的一声。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曾四郎直接摔下毛驴,滚了一地的腥臭。
陶青鱼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
“啧啧啧,也忒不长眼了,骑毛驴都能摔。”
曾四郎痛呼一声,急急忙忙想爬起来。
“你你你……你们给我等着!”
陶青鱼:“我我我……我为什么要等你。丑东西!”
曾四郎打也不该打,骂也不敢骂。想爬起来,陶青鱼还故意伸腿又让他打滑摔下。
鱼市人不多了。
还留在这儿看好戏的几个人见此纷纷摇头。
也不想想,一个哥儿能在满是汉子的市场好好混了这么些年,是个软脾气他能混得下去。
活该!
曾四郎丢了脸面,拉着毛驴跑了,围观的人不一会儿就散去。谁都没注意到其中有一个年轻小伙子飞速跑远,拐进了东边巷子。
要问鸣水县人在县里最想安家的地儿,头一个就是东边进福巷。
进福巷的位置算不得繁华,而是离东边的玄同书院近。也最是安静。
年轻小伙儿一路往进福巷里钻,等到了那种着两棵桂花树的门前才停下。
他敲门,好一会儿门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