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力王吗?”
一问三连。
“厉害呀!七姐儿最棒!”
说着话的同时,一筷子面条又到了俞苗嘴边,俞苗下意识张口吸溜进嘴里。
然而这口并不那么好骗,俞苗马上现回原形,开始东拉西扯,讲一堆不知所云的话。
俞竺耐心听着,同时不忘催她:“七姐儿再吃一口会更棒。”
“可是我还没有让竹蜻蜓飞地很高很高。”
很好,又让她想起一个厉害的借口。可是她的竹蜻蜓呢?
看着空空如也的小手掌,俞苗开始寻物,还很是贴心的安抚:“我的竹蜻蜓不见了,我去找它好吗?等我找到竹蜻蜓,让它飞地很高很高后就过来吃好吗?”
说罢,人也扭头走了。
俞竺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实在有些无奈。再如何善解人意和体贴入微,终究也有她不擅长的事啊……
*
晚间,耳边是浅浅的海浪声,一浪一浪,规律悦耳。空寂的沙滩在柔和月光下,像穿了一件纱衣,渔村的苍茫被月色掩盖,一切宁静祥和,岁月静好。
俞进士家却不然,廊檐下许多妇女和孩子相互依偎取暖,偶尔也会传出几道哈气声。
海边的夜晚一向风大,尤其在这个倒春寒的时节,夜间寒气更重。
因着海啸前的准备略显仓促,除俞进士家,基本没什么人家准备御寒物什,故而此时仅能窝在一处瑟瑟发抖。他们只觉白日虽忙碌得疲惫不堪,却也不像此时这般让人煎熬。
尤其俞花和庄氏。
二人怎么也没想到来关丘渔村要吃这些苦头,仅劳作半日她们便跟丢了魂儿似的。
庄氏后悔了。
他们河阳渔村不像关丘渔村这般统一分工劳作,一般各行其是,互不干扰。且他们建的是木头房,哪像这边,非得建石头房,还各种讲究,把她累得胃口也没了。
都是俞花那娘们害的!
这种日子她是过不下去了,明日她就回河阳村!
可是一想到家里为数不多的粮食,她就打退堂鼓。他们要是回去了,粮食怕是撑不了两日。这边哪怕粮食所剩不多,但这里有一个黎娘子啊!
她有钱!
而且,她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决计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