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景致年轻,还不懂得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但这五年的相处下来,景致觉得这是个真理。
程寄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他花钱不是来自讨苦吃的。
他是想要一只既漂亮温驯又能思考哄他高兴的兔子,而不是让这只兔子屡次触他逆鳞。
小雅终于滋地一声,顺畅地把拉链拉上。
镜中穿着珠光宝气的女人身姿妙曼,粉黛正盛。
景致的食指弹了弹长长的耳坠,耳坠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俏丽的弧度。
她转身往外走。
现在,她要去哄她的男朋友了。
别墅里有程寄单独的一间休息室,房间很宽敞,里头的家具寥寥无几,只有张厚重的地毯,和茶几,连张沙发都没有。
程寄一般在里头玩数独,以及冥想。
他在房间的时候,没有人能进来,除了景致。
因此她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程寄没有抬头看,他穿着白灰色的套头毛衣,目光始终锁定在眼前的纸上。
然而,景致还是能察觉出他生气了,还在为她据理力争养兔子的事情和她怄气。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
所以景致进来后,没有说话,只是找了个位置坐下,安静地等他。
等人是很枯燥的,更何况是在这样一间陈设简洁的房间,景致对着窗户而坐,她看着阳光慢慢爬行,越过程寄。
真真是一张疏朗清逸的脸,容颜清淡如雪,将阳光分割成阴明两色,像是尊无欲无求的玉佛,两肩不染尘杂。
景致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坐在会宾席上,眉眼淡然,在一众珠围翠绕中气质出尘。
她一眼就瞧见了他。
那时候她从未想过两人会有交集,可是现在他就在她身边,有时候甚至会对她做出最亲密的事。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红云慢慢爬上她的脸庞。
对于景致的到来,程寄并不讨厌。
等他填完一行数字后,他终于抬头,却看到景致已经躺在地毯上睡着了。
她卧在阳光铺就的床板上,身形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看上去很是恬淡。
程寄眉间皱起。
景致困得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