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嬷嬷毫无意外露出讶异之色,“长皇子让您跪了一夜?”
我垂眸,轻轻捋起裤腿,露出膝盖至小腿上一片青紫。正是我在大将军府假摔时留下的痕迹,轻声说道:“劳烦嬷嬷了。”
抹了药,何嬷嬷迫不及待地退了出去。想必很快这条街上都会知道我罚跪一夜。于流言,或止于智者,或有了新的。
正要差人去吕府传话,吕伯渊的口信来得更快,说:“今日上朝,不便复诊。”
既然如此,我强压下脑中纷乱的思绪,闭眼就睡,一觉睡到午后。
天色阴沉沉的。昨日的暴雨似乎还未尽兴,乌云密布。
听着隔壁屋中传来云洲和雨眠断断续续的嬉笑声,我深吸一口气,撑坐起来。被强压下的思绪再次浮上脑海。吕伯渊腿伤未好,为何突然要去上朝?他说他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也不做,隔岸观火,上朝是否代表他也无法置身事外?若不得不入局,他会怎么做?顺应皇帝的意思,推陈出新,重置兵权?
梦中他似乎就是这样做的……
嗒,嗒。
豆大的雨点崩落在屋檐上,发出急促而清脆的声响。
不一会儿便密密麻麻,紧锣密鼓。
我扶着门框,愣愣地望着天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
啪——
突然一道紫色闪电划破天空,犹如皮鞭狠狠抽打在心上,惊得我浑身一颤。
“姑娘,姑娘,”就在这时,小厮焦急地跑进来,脚下打滑,差点栽了跟头,似是怕我听不清晰,大声喊道,“宫里来人了!说是要接您去问话呢。”声音穿过雨幕,显得格外刺耳。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心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