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柚皱眉,不同意他的说法,“发生巨大撞击有很多隐患的,不是说外表没有受伤,就不存在内脏受伤的情况,得去医院检查,不能随便。”
性命攸关的事情,她不自觉地口气加重。
宋祈年看着她,一点儿没恼,反而变得开心。
因为这样有情绪波动、不再面对他时总是一脸漠然的许柚,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那……”他垂下头,“你能陪我去一趟医院吗?”
许柚想也没想,“可以。”
宋祈年有一丝意外,因为许柚答应得太过干脆。
可他不愿去深想,就这么放任自己沉沦在妄想里,就当做她真的只是因为担心自己。仿佛这样,就还代表着许柚对他仍有感情。
分不清是自残带来的疼痛刺激着逐渐不正常的心理,还是单纯因为觉得许柚还喜欢自己,宋祈年要藏不住身体露出来的兴奋和愉悦。
他病了,他知道。
怕自己的情绪外露太过,宋祈年低下头,让自己看起来还算正常。
也正是在宋祈年低头的那瞬间,没有注意许柚第一时间看的并不是他受了伤的手。
而是看向一旁赶来的江聿,还有休息区那群不敢上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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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是江聿开的车,许柚坐在副驾驶座,宋祈年单独坐在后面。
气氛冷滞,一路无话。
到了医院,一番检查下来,宋祈年除了下巴和脸上的擦伤,的确没什么大碍。
他在病房里等着医生帮他处理伤口。
医生是个年轻的女人,看着宋祈年这张脸就差一点破相,暗叹真险。上手消完毒后,伤痕已经止住血了,现在只需要涂药。
她刚抬手,宋祈年截住,拿过药水,“我自己来。”
“行,你自己涂吧。”医生还有别的患者,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看见一直等在外面的许柚,嘱咐道,“脸上的伤他看不见,家属帮忙涂一下。”
许柚想解释他们不是家属关系,看着医生匆匆的脚步又觉得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走进了病房。
宋祈年正在给自己的胳膊上药。
他仿佛生来就没有痛感,拿着棉签蘸到药后,不知轻重地摁在伤口上,已经止血的地方被他过大的力道摁地渗出点血珠来。他淡淡地看了一眼伤口,不觉得疼,反倒是嫌弃麻烦似地啧了一声,继续没表情地上药,感染还是发炎他毫不在乎。
胳膊涂完药还有下巴,宋祈年刚一抬眼,看见站在桌子边的许柚。
他有些意外,“你怎么进来了?”
许柚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药,把沾到血的棉签扔掉,换了另一根干净的棉签。
“医生让我帮你涂一下药,”她看着宋祈年过于优越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眸瞳,有些无所适从,“你、你抬一下下巴,不然我看不见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