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洞,是一辈子都得带着的,耳骨钉的洞,哪怕后面不带耳钉把皮肉长回去,骨头那里摸起来还是会有一个凹槽。
那是终身印记。
不是你们这种十几岁的小孩能承受的东西。
安久久也惊得眼睛瞪老大:“你打这个干什么?”
“成年礼。”迟拓坐到大哥旁边的凳子上,冲安久久笑了笑,“下个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成年了。”
安久久盯着他。
迟拓毫不在意地把安久久之前发给他的耳骨钉照片展示给穿刺师看:“我也打在这里,左耳。”
安久久念叨了四年的位置,他不可能不熟悉。
虽然她说得中二,但是他们都知道,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们两人的心里面,都有一个洞。
成年礼。
迟拓看着穿刺师有些惊讶有些兴奋地端着打洞机,在他耳廓上消完毒就是啪地一枪。
疼痛并不尖锐。
他看着安久久,说:“打的时候不痛,现在有点痛,而且说话的时候会扯到。”
想了想又补充:“不至于到哭的程度。”
安久久估计没想到他会那么干脆,傻在那里点点头。
耳朵打洞的感觉很微妙,现在他左边耳朵发胀发热,有一丝隐秘的快感。
他在这一刻更理解了安久久持续了四年的中二愿望,这种小小的无伤大雅的身体上的伤口,不是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却可以把他们紧绷成球的神经微微戳破一个口子。
“你确定要打吗?”他问她,“我觉得这痛可以忍,但是应该很容易发炎。”
他现在整只耳朵都开始发红了。
“打。”安久久斩钉截铁。
本来就下定决心的,现在看到迟拓的耳朵后更加毫不犹豫。
况且,真的不算特别痛。
安久久颇新奇地看着镜子里的耳洞,身后穿刺师不知道在和迟拓沟通什么,表情和动作很多很生动,看起来十分迫切,反衬得站在旁边的迟拓看起来更加像个没什么情绪的木头人。
哪怕现在这个木头人左边的耳朵已经红彤彤的一大片。
安久久看着自己的耳朵,除了洞口那一圈红了一点,其他都没什么感觉。
“他耳朵比你厚,肯定比你更痛。”坐旁边的大哥和安久久搭讪。
“你眼光不错,现在这世道要找个愿意跟你一起痛的男人已经很少了。”他冲迟拓的方向竖起大
()拇指。()